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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宾害我!“
“张国宾害我啊!”
段龙对手掌的烫伤毫无察觉,失魂落魄的大声喊道。
他的江湖经验丰富,一个眨眼的工夫就琢磨出味道,一定是和义海提前知晓警方有所行动,故意设计来陷害他。
本来警方在年前组织一场行动来领奖金是很正常的行为,新记遇见也会乐于配合,可是和义海故意摆出宾力唬他上当。
斧头俊穿着夹克,面色焦急的道:“教头,现在警方跟兄弟们都打起来了,湾仔,北角,南区都有枪响,点办?“
三合会是不可能跟警方正式开战的,真正正面对决死的只有三合会。
没有马仔会为了杀而杀。
全都是为了钱。
争地盘可以,同警方搞决战,找死呀?
现在夺回铜锣湾的大计肯定完了,怎么补救才是头等大事。
段龙深吸口气,压下情绪,果断说道:“马上让兄弟们罢手投降,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新记在警方那边还是有不少关系可以动用,出一大笔血也可以消弭影响,但新记肯定会损失惨重。
“是,教头。”斧头俊立即抱拳领命。
段龙却深吸口气,压下情绪,起身去寻向家的人。
新记官面人物的关系一直都掌握在向家手里,向家不会对新记的损失坐视不理,可向家对新记的掌控力必定会随着本次事件回归一部分,若是林锦那种老老实实的忠臣,说不得就会逼退位,可是反骨仔点会甘心退场?
两虎相争局已峥嵘毕现。
街头,新记档口,夜总会,马栏的兄弟们听闻警察呼喊,警告,多少也慢慢回过味来,古惑仔若非被逼急了也不会同警方血战,众多兄弟们都陆续放下武器,蹲在地上,举手投降,真正对警方造成冲击的也就是第一波人马,再加上警方准备周全,实际上双方的损失并没有很大,大多数古惑仔也判不了多长刑期,可近段时间必然会造成新记骨干的空虚。
刘建文带着记伙计们是越捕越心惊,古惑仔们不仅有刀有枪,而且雷管,手雷一应俱全,从老死就到知名红棍应有尽有,一看就是为了恶战而特殊准备,正常情况档口不可能备有如此重兵。
“新记是要干大事啊!”刘建文心头狂叫。
一小撮走投无路的新记枪手们却是丧心病狂,击毙数名警察之后,一路狂奔而逃,不知不觉就进入铜锣湾地区。
铜锣湾,轩尼诗道,夜色当中,灯火璀璨。
街道两旁来往的男女们,望见两辆轿车油门全踩,一路狂奔突进,连续撞开数辆车尾,头也不回的向前开去。
两辆冲锋车连同三辆记警车一起,打开警笛,死死咬在匪车背后。
忽然,一辆三菱小型货车在巷口驶出,车厢还涂着铜锣湾义海大排档的涂鸦,一记车头就将两辆并行的匪车同时撞进一间商户大门。
商户铁门顿时被撞的凹陷废弃,小货车却依旧踩着油门把两辆车撞至墙边,狠狠的砸在墙上,把驾驶座几人全部砸揉进废铁,玻璃当中。
“呃呢呢”前番还勇战差人的新记强人“拍拍哥”,转眼间就被人拍进墙里,血肉模糊,满脸插着玻璃渣,临时却还张开嘴都做不到。
小货车上方却坐着大排档的运货马仔。
马仔双手把着方向盘,面色冷酷,嘴里迸出一句话:“犯我铜锣湾,该杀!”
“咕噜噜。“
他又提起旁边的洋酒瓶饮下口酒。
冲锋队员互相配合,手持武器,协同记警员一步步探索进门,只见,马仔已经满脸醉意的瘫在车上。
“嘭!“李成豪坐在茶餐厅里,一掌拍在桌面,大声吼道:“新记兵犯义海,证据确凿,马上发兵中环,干倒新记!“
此刻,李元帅已经取得将令。
大声勇连忙吼道:“豪哥!“
“这一切都交给我来办吧!“
“剿了新记,我们和义胜义不容辞!”许叔赶忙叫道。
生菜也是:“和义忠有一幅忠肝义胆啊!“
“豪哥。”
“给个机会!“
李成豪大气的一挥手:“在座的兄弟人人都有机会,杀!”
“杀杀杀!“
大声勇,许叔,生菜三人根本没有想过,小字头也可以从新记身上切下一口肉来,现在新记被警方打的大乱,地盘,档口,能夺多少就要夺多少!
不!
三人现在不是小字头了。
是全港最大社团的股东之一。
打新记?
很正常的啦!
是夜,警方扫荡完新记档口之后,猛然间杀出一批猛人,对着新记档口又是一番大肆扫荡。
江湖闻之一静。
和义统一之后,杀性越来越重,大过年还要打地盘,搞的地盘已是越扩越大。
小市民却对之根本没有感觉,因为,和义海四面发兵,新记却四面皆虚,近乎没有组织起什么实质性的抵抗就被摧枯拉朽一般解决。
翌日。
上午。
新记一支车队停在有骨气茶楼底下,向波,向强,段龙,斧头俊,独连顺一班新记大佬尽数到场,仅仅带几名保镖就登上茶楼,拜见和义龙头张国宾,张国宾则带着李成豪,大头坤,耀哥,许叔五人坐在主位。
段龙望见茶楼中间仅摆着一张不大的圆桌,圆桌三面都坐着和义海大底,对面仅留下一张椅子心头便是一跳。
张国宾则一身西装手持纸扇,风轻云淡的拿扇子往那把交椅一指:“今天!“
“新记不够资格人人上桌。“
“选个有资格话事人的上座吧!”
唰!
张生展开纸扇轻轻扇动,一扇,好似就扇动香江风云。
段龙望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心底却恨的咬牙切齿:“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向波一推眼镜,坐椅子上坐下,出声道:“新记是向家的新记,自是由向家人话事,张先生,昨夜一场误会却搅得满城风雨,同在一座城食,恰逢新春,能否留个余地?“
“哈哈哈,向先生讲笑了。”张国宾甩扇一指,有人递去茶杯,他则将道:“江湖之中动手哪儿有误会?”
“你们新记同警方怎么闹是一回事,派杀手进我的地盘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我的兄弟死了,你拿命还吗?“
向波双手接过茶杯,恭敬的饮下一口再放低道:“和义昨夜派一千多人进入中环,拿了南区两条街,
西区三条街,湾仔七条街的地盘,砸我一百二十四间商铺。“
李成豪在旁冷声笑道:“未拿你项上人头真是遗憾,否则你还有资格跟我大佬讲数?“
段龙,向强,斧头俊几人早已得过交代,不管受什么辱都不要强出头,要以大局为重。
许叔,生菜,大声勇坐在旁边却是心绪激动,大觉威风,丢勒!
混一辈子江湖,
几时这么威风过?
向波却是唾面自干,聞辱如春風拂面,面色平静的讲起利弊:“照江湖规矩,插旗七日倒方才站稳,
和义夺我新記十二条街,新记要夺回来,和义要拿多少人同我打?“
“反正新记已经過不好年。“
“破罐子破摔。”
“张生要同我一起摔吗?”向波望向对面。
张国宾耸耸肩膀。
低头饮茶。
“嗙!"
李成豪拿起茶杯,砸在地上,大声吼道:“死扑街!“
“被打垮也有脸来放狠话,我观你吹水有点功夫,不如去马栏吹箫好了。“
“哈哈哈。“
大声勇忍不住大笑。
但旋即在向波恶狠狠的目光下闭嘴,几人对于新记还是有些畏惧的,张国宾知道向波访放话肯定是唬人,但背后的逻辑是共同的,新记毕竟是十几万人的大社团,油水区十二条街可不是说放就放。
新记不一定会开战,可十二条的兄弟肯定会拼命打返回来,江湖中,讲数能谈解决的事最好讲数。
何况,警方刚刚扫完一次场,双方再大动干戈是两败俱伤。
和义海能守住的地盘,旁边三家字号可很难守,拿和义海的人命去给小字号做大更是得不偿失。
好处要牢牢握紧在自个手中。
张国宾举起茶杯,饮茶笑道:“和义既然打着和字头,当然是以和为贵,向先生一表人材,开价吧!"
向波手指上戴着扳指,拱拱手道:“张生高义!“
“我愿把南区的两条街,西区的三条街全部都交给义海,但是铜锣湾的七条街必须拿回三条。”
“张先生,怎么样?“
十二条街拿回去四条,割出八条,够大气了!
可张先生却气不打一出来,向波真m是奸诈狡猾,居心回测,非他记他一笔。
这时直觉回绝却是不妥,仅见张先生挥挥纸扇,满口笑道:“江山是兄弟们打的,该兄弟们说的算,
你看我各位兄弟同不同意。“
大头坤,李成豪不用管。
许叔,生菜,大声勇却都是心思缜密,眼光老辣之辈,许叔第一个就不同意,站起身拍桌吼道:“向波,我尊重叫你一声向先生,不尊重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败坏家业,毫无作为的纨绔子弟,同张先生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辈,就你也想挑拨我同舵主大佬的关系?“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