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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姐,你可得来见我们少爷最后一面撒!”
这话说的有些夸张,崔保平也不由得老脸一红,这全是少爷的指示呐。不过他还是很佩服自己家里的这位大少爷的,就算现在躺在病床上,就算近似于半个残疾,可还是心系泡妞大业撒!
这位保卫员是不知道,你们家少爷何止是躺在病床上想着泡妞,他受这重伤,就是为了那妞——他这泡的可不是妞,是他的一条命啊。
话说,大家可能不理解,为什么顾淮受伤,腿上被狼崽子生生撕扯下一块肉来,是为了简安?这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怎么就和那糊哒哒的东西搞成一块了?
只能说咱们的顾大神,实在是太了解这东西了,这是以身试法,求得怜惜呐!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这东西是绝对的能混在一起谈的。
譬如这次吧,她一看,那妖祸,妖力全失,现在可怜巴巴的躺在床上,那腿上围了一圈一圈的绷带,血湿了一大片,鲜红红的。
这一看,心就软了大半。
她之前还气鼓鼓的,在乎这人之前听着她怀孕之后的反应,可是现在呐,气势没有了,反而满满的,都是由衷的可怜。
在包厢里面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弱者,而这面前的男人欺负自己,现在呢?她觉得面前这男人才是弱者,这么可怜——她走上前去,极为轻柔的戳了戳这男人架起来的腿,“痛不痛啊?”
床上的人极为清浅的笑了笑,“不痛,你多来看看我就不痛了。”
攻心开始了。
这东西坐下来,很怜悯的看着他这么严重的伤,顾淮很艰难的抽出手去,摸摸她的脸。安抚道。
“没事,你别担心,我不会追究你弟弟的责任的。”
“我弟弟?”这东西瞪大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蒋滟干的?
“原来你不知道——那天是我不对,我这样,也是应该的,但你相信我,这个孩子和你,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现在简安同志已经不在乎顾淮在说什么了,她满心里,都是刚刚那个惊人的消息——顾淮这个样子,是蒋滟弄得?
“他还是孩子,有气,也是应该的。”
顾淮极为虚弱的说。
简安现在简直不忍心看他一眼,她觉得现在十分的愧疚——这个男人,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负责任,其实他也并没有什么错,刚刚他的认错态度还那样的诚恳——当时自己是生气,可是也没有必要那么对待他撒!
你看他的腿,要是落下了什么残疾,她非得愧疚一辈子不成!
今晚上蒋滟又来找她的时候,简安的态度相较以前,已经是冷的不行。
‘你怎么能那样狠?’她质问。
“我怎么了?”蒋滟还笑着。
可是听了下一句话,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顾淮的腿,是你弄的吧?”
蒋滟冷笑了起来,“是他跟你说的?”
“他说不会追究——你怎么能把他弄成那样子,你是真想把个好生生的人给弄成残废吗?”
“我是为了你。”
“这样为了我,我受不起。”她扭头就想要走。蒋滟能让?自然去拉她,这东西一甩手,将手抽出来,“我不知道以前咱们是什么关系,可是你现在的行为,让我觉得害怕。”
头也不回。
蒋滟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收紧了。他输的彻底,输在哪里?就输在心上,他没有他懂她的心,更没有他的心狠——如此看来,他分明是故意的,故意被自己玩,故意的受伤狼狈,叫现在这女人心疼难受的不行,这是怎样的心机!是怎样的阴毒!
医院里——
“少爷,你怎么这样的高兴?”
“孙叔,你知道他们为何一次次都输给我吗?”
“因为没有您狠?”
“不,蒋滟那小子,那狠劲,还真不好说——只是因为他们没有我的目的单纯。”
他自始至终,目的都简单的很,十几年了,他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人心罢了。
蒋滟这次,算是被顾淮给阴了。也从这次,蒋滟知道了顾淮大神绝对不是普通货色,他是表面变态,内里变态,顾淮这妖祸,是表面正常,内里变态——这还是蛮有区别的。这种内外不一致的人,才真正的可怕。
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能承受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屈辱,一旦瞄准一个目标,不论花费多少的时间,精力,都必定的要得到。这才是一头狼。
蒋滟将含在嘴里的棒棒糖吐出来,扔到垃圾桶里,棒棒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他蒋滟,虽然不是什么大丈夫,可也是能屈能伸的。狼性嘛,这些人谁的血液里面没有点野兽精神呢?
野兽精神的核心,应当是不择手段。
在野兽当中,狮子要比老虎更要风范。为什么,在饥荒时期,雄狮可以吃掉母狮子和小狮子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蒋滟深谙这一点。要想要挽回些什么,就要豁得出去。
他看一眼酒吧的牌子,与手机里面的照片比对了一下,嗯,这应该就是她开的酒吧。
碰巧这天简安回来交接一些工作,这些工作交接完了之后,她就真的准备当甩手掌柜,回家去养胎了。
“别忘了再进一些拉图酒庄的红酒,还有伏特加的库藏也不是很够了——小美,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老板,我在听呢,主要是门口那军装小帅哥好像在看我诶?诶诶,他冲着我走过来了。”小美眼睛里冒着星星,盯着那军装帅哥一步步的冲着她走近,倚在了吧台上,“简安。”
诶?小美回神了,这原来是千里迢迢找老板的撒?
“老板,这是你背着陈帅找的小帅哥?”
“你胡说什么。”简安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脸对着蒋滟。
“你过来干什么?”她那天的气还没有消,其实不光是因为蒋滟对顾淮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而是她从未想到,蒋滟看起来那样一个人畜无害的人,发起狠来能这样,实在太血腥了。可能是对于危险事物天然的警惕,简安同志现在还是蛮怕他。
这就是顾淮同志的高明之处了——他蛮清楚这东西那德行,她真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谁主持公道,这是她自私的有点可爱的地方,只要一旦让她觉得危险了,不得劲了,她就像一只被踩着尾巴的老鼠一样,吱呀呀的叫着远离你。
“我有话跟你说。”蒋滟一只手扶在吧台上,极为慵懒的姿态,却是极为认真的眼神,他就那么看着她,几乎要将她看进眼睛里——“我知道自己错了,但你也得给我机会不是?”
简安正在擦杯子,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放下杯子,低低的说了声,“好。”
蒋滟一看她出来,就上前去,有点迫切的抓住她手腕,感受着透过手腕薄薄的肌肤,那血管轻微的跳动。
他其实喜欢感受她的脆弱,感受她作为一个雌性的,那种天然的无助和弱势,像一只易碎的,琉璃做成的蝴蝶——他被两种冲动撕扯着,想要保护她这脆弱,又想要将这蝴蝶端起来,狠狠的砸碎到地上去。
但凡人,都是矛盾的。可是当他看见她的眼睛,往下再看到她脖子的弧线,一切都是柔的,易碎的,在这傍晚夜灯下,隐隐的透露出一种脆弱的质感。她本来就是个娇气的宝贝,现在她的肚子里,又盛着另一个娇气宝贝——他的心忽然的变得柔软。
是了,只有她,只有她——这世上只有她,能将他一刻冷冷的,铁石做成的心脏变得这样的柔软,他白天是嗜血的兽,她是城堡里翩翩起舞,然后在夜晚降临前轻轻亲吻他獠牙的公主,于是他变成了人。
“你看。”他掀开后车厢来。
里面满满当当的装着的,是各式各样的婴儿用品。
“我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全部都买了。”
她抬头来看他,看进他的眼,她此刻也是矛盾的,眼前这个男孩,抑或是男人,这个一开始就叫她姐姐,握着她的手说要帮她养孩子,又做出那样耸人听闻的事情——现在,这个夜晚,她大概是不会忘记了。
一个男人,笑的几真诚,几纯洁,掀开车后备箱,那里不是沾着露水的鲜花,而是一车的婴儿用品。
他说,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都买了。
他也曾说,这是你的孩子,咱们一起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