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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梅却是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姿态,咬着牙齿,一字一顿的说:“我不哭也不闹,更不会上吊,我想打他一顿!”
潘钰的唇边绽开了一丝笑意,婷婷耸了耸肩,她俩可都不相信颖梅还有这么暴力的一面。
“你俩别不信,”颖梅恨恨的说,“十几年前,我们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扇过他一个耳光!”
这件事潘钰和婷婷都是第一次听颖梅说,慕容云更是无颜提起,但此际,两个人谁也没有心思刨根问底。
“我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可退一步来讲,男人出轨可不可以原谅,取决于他在你心中的位置;我们的男人有多么的洁身自好,我们自己还不清楚吗?如果这个沈雪是个有夫之妇,我也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从那封信的内容,还有那块布上的血迹,我们都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叫沈雪的女孩子把自己玉洁冰清的处女之身给了小亮哥,可见她有多爱他;我相信,小亮哥的‘出轨’,并不是因为‘性’的驱使,而是因为他也一定很喜欢他的这位女同事。”婷婷深有感触的说:“我觉得这个沈雪特像多年前的我,她暗恋小亮哥一定很长时间了;对于一个女人,爱情到底给了你多少时间?去相遇与分离?去选择与后悔?如果爱一个人而无法在一起,爱却无法在适当的时候相遇,爱了却爱在不对的时候,除了珍藏那一滴心底的泪,无言的走远,又能有什么选择?不是不心动,不是不后悔,但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拥有!这世界有着太多的这样那样的限制与隐秘的禁忌,又有太多难以预测的变故和身不由已的离合,一个转身,也许就已经一辈子错过;或许还抵不过命运开的一个玩笑,上帝只在云端眨了一眨眼,所有的结局,就都已经完全改变;当她奋不顾身的扑向小亮哥的怀抱,我想,她已然明白,她今生已经错过了小亮哥,我都替她心痛!”
“我赞成婷婷的意见,”沉默了好一会儿,潘钰勉为其难的说:“从这封信中,不难看出,是这个沈雪主动的,也难怪她,和慕容在一起工作那么长时间,怎么不会日久生情?唉,婷婷说得对,我们的男人我们自己还不清楚吗,谁遇到他,都会喜欢上他的。”
颖梅虽然心里难受万分,迫切的想找慕容云理论一番,可潘钰和婷婷息事宁人的态度还是影响到了她,她也不想一意孤行的把这件事闹到沸沸扬扬的难以收场的地步,只好与婷婷、潘钰达成共识,暂时还是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暂时不追究;心底却盘算着:“慕容云,早晚有机会和你算账!”
潘钰指着那个被摔坏了的小木箱,忧心的说:“可这个东西怎么办?他要是问我,我怎么说啊?我怕我瞒不过他。”
“是呀,”婷婷也觉得是个麻烦,“小亮哥看到箱子坏了,一定就知道潘钰看过里面的那几样东西,想瞒也瞒不住了。”
“这个问题好解决,”还是颖梅“诡计多端”,她将木箱大致的拼接完整,一面用手机拍着照片,一面说:“潘钰,去拿把尺子来。”
潘钰很快的取来一个卷尺,颖梅边用尺子量着木箱的长、宽、高,边说:“今天还是将这个小木箱放在原来的位置,就算他今晚回这儿,也不一定能马上就发现箱子摔坏了;明天咱们三个上街按着照片分头去寻找和这个外形、尺寸、颜色、锁头一样的小木箱,至于他打不开锁,肯定会认为这里天气潮湿,锁被锈住了。”
第二天,早饭后,颖梅、潘钰、婷婷抱着同样的目的从各自的家中出门,最终,是婷婷找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箱子。
而事实正如颖梅所料,慕容云想看箱子里面东西的时候,却打不开锁,真的以为被锈住了呢。
慕容云听完颖梅的讲述,又好气,又好笑,她们三个“偷梁换柱”了一年之久,他竟然一点儿也没觉察到!心底更多的是感动,感动于这三个挚爱的女人对他的“包容”,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包容”,让她们可以坦然大度的面对他犯下的“错”!不是因为不爱,正是因为爱的太深,所以能深刻理解世事无常,明白生活的变化往往不是由自己能控制的,忧伤的时候不会刻意隐藏,却也不会恣意妄为,不计后果;慕容云再一次的感受到她们的真切情感和好女人的魅力,只是今天,看到那份突如其来的传真电报,令颖梅的心里再也承受不住,终于和他摊牌了,那些前尘往事都成为颖梅和他清算“总账”的导火索,只是这把火,不管燃烧的有多旺,慕容云祈祷着能快些熄灭。
慕容云又觉得特别奇怪,按照颖梅所说,她们三个只知道沈雪是他在滨海海关的同事,颖梅又怎么会获悉沈雪现在在宁杭海关工作?几年来,他从来都是在办公室和沈雪联系,就连手机里存储的沈雪的手机和微信号码,也都是用她大学时期的英文名字“Michelle”代替的。
慕容云满腹狐疑的问颖梅:“你怎么知道她现在在宁杭海关的?”
“哼!”颖梅轻扬下颌,瞪视着他,“虽然潘钰说她在滨海海关,可我却有些担心!”
“你还担心什么?”
“我担心她也来澳大利亚了!你慕容参赞能耐那么大,难免不会把她也带来,在这里金屋藏娇,我们三个傻乎乎的却不知道!哼!”
慕容云不觉有些心驰神往:“要是这四年,雪儿也在这里就更好了。”他讪笑着问:“那你又做了什么,继续追查了是不是?”
“当然!”颖梅夹枪带棒的说:“早就和你说过,每一位律师都是一位优秀的侦查员;知道你再次‘出轨’的第二天,我就给滨海我原先律所的一位同事打了电话,拜托她帮我查了一下,结果就是,你的这位沈雪几年前已调到宁杭海关去了。”
慕容云心里嘀咕:“这个小问题怎么能难倒这位逻辑清晰、计谋百出的大律师,怎么能难倒她这位法学博士?!只是因为在读书期间没有官司打,她的‘聪明伎俩’都用在他身上了。”
慕容云又担心的问:“潘钰和婷婷知道她现在在宁杭海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