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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刚停稳到饭店门口,从大门里呼呼啦啦的拥出一群年轻人,岳父说:“这都是小钰的兄弟姊妹。”
慕容云感动的笑,“我感觉到了浓浓的亲情。”
几个人下了车,人群围了上来,岳父轻拍着慕容云的背,“这就是小钰的爱人,天太冷了,进屋我再给你们单独介绍。”
众人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慕容云走进了饭店,大厅里,亲戚来了很多,足有几十人;慕容云在心里大乐,老婆,你家到底有多少亲戚?
慕容云一进门,人生嘈杂的大厅里立即静了下来,他挺拔的身材、由内而外洗练儒雅的气度,让他整个人身上好像凝聚着光环和磁场似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
慕容云面庞上漾着柔和的微笑,从容得体的伴着岳父向主桌走,待看到潘钰母亲的身影,他加快脚步,走到老人家面前,深鞠一躬后,拥抱了岳母,“妈,我回来啦。”
“好孩子,”岳母眼中漾着泪花,拉着女婿的手,“开了那么长时间车,累了吧?”
“不累,就是走错了路,让您着急了。”
在场的亲属们,看到这一幕,许多人也都不知不觉的眼含热泪。
“来吧,孩子,”岳父拍了拍慕容云的肩膀,腰板挺得笔直,很有风度的对着主桌摊开手,“今天在座的都是咱们家的至亲,爸先给你介绍几位长辈。”
慕容云报以微笑,对着主桌又是一个九十度的规规矩矩的鞠躬礼。
岳父把坐在主桌的潘钰的姨、姨父、舅舅、舅妈、叔叔、婶子逐一介绍给慕容云认识;之后,又领着他走到其它桌,将潘钰的表兄弟、表姐妹,堂兄弟、堂姐妹以及一些晚辈介绍给他,慕容云就近一一握手;几个小孩子,有叫他姨父的,有叫他姑父的,还有称呼他姐夫的,他也早有准备,一律给了压岁红包。
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吃了近三个小时,亲戚们才陆续散去。席间,慕容云言简意赅的讲了几句亲情洋溢、感情充沛的祝酒词,逐位向诸位长辈敬酒后,又逐桌敬了一杯酒;岳母的“命令”还真管事儿,潘钰的那些兄弟姐妹一个也没有单独过来和他喝酒,让他倍感轻松。
第二天,腊月二十三,小年儿。
早餐后,慕容云陪着岳父岳母去菜市场买菜,顺带买了毛笔、正丹纸、金墨和几挂鞭炮。
回到家中,慕容云在书桌上铺开纸墨,笔走龙蛇,挥毫写了几幅平仄相调、音韵和谐、寓意美好的春联,又用多种字体写了“福”字。
潘钰的父母退休前都是中学老师,父亲教高中化学,母亲教初中数学,虽不懂书法,但也能看出慕容云的毛笔字造诣颇深,功底深厚。
岳父特意让慕容云多写了几幅,准备这两天串亲戚时每家再送一幅当作礼物。
中午,慕容云下厨烹制了几道佳肴,陪着岳父岳母小酌了几杯。
吃过午饭,慕容云取出从滨江带来的茶海、茶具以及几盒 “大红袍”、“冻顶乌龙”、“英红九号”和几饼“普洱”。
茶海是由整块花梨木精雕的,配备有电磁炉、水壶,带有全自动上水功能;茶具是一套原矿紫砂茶壶、茶杯,一套手工拉胚、手工绘花的青口瓷杯,还有沏功夫茶所需的“茶道六君子”。
温壶,洗茶、冲茶…,慕容云熟练而缓慢的泡着一壶“英红九号”,为的是让岳父岳母熟悉沏功夫茶的程序。
泡好茶,慕容云将茶汤斟在瓷杯中,端给岳父岳母,“爸、妈,尝尝这个茶,这是‘英红九号’,据说是英女王最喜欢喝的茶。”
岳母端起茶杯慢慢的啜了一口后说:“真的很好喝,甜甜的。”
岳父连喝了两口后,咂了咂嘴,“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茶了。”
慕容云给岳父岳母的杯中斟满,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我这也是传达潘博士的口令,也是我的建议,她让我告诉爸爸妈妈,要养成喝茶的习惯,以后喝茶,就像我今天这样泡,不要再拿个茶杯随意的泡。”
岳父岳母品着色泽金黄艳亮,滋味浓厚、鲜爽、甜甘的茶汤,一个劲儿的点头答应。
陪岳父岳母饮了几杯茶,遵循过小年“扫尘”的习俗,慕容云像个勤劳的清洁工人一样,开始打扫卫生;他预计在临原的这几天,也就今天能有大块的时间“清闲”,所以,干起活来几近争分夺秒。
慕容云来之前,老两口已经将家中收拾的很是利索,可毕竟上了年岁,一些登高俯低、犄角旮旯之处有心无力;整个下午,慕容云彻底的清理了床底、沙发下面等老年人不容易收拾到的地方,又登着凳子,擦净了衣柜、书柜上面的灰尘和屋顶的灯具;并顺便修理了一些坏了的小电器,将门上松了的螺丝、卫生间里有些渗水的阀门拧紧。
小年夜,晚饭照例是饺子;热腾腾的饺子上桌前,慕容云到楼下噼噼啪啪的放了一挂鞭炮;正是晚饭时间,也有许多人家在燃放爆竹、烟花,听着那一阵儿一阵儿惊天动地的大响,望着夜空中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绚烂地绽放,慕容云思绪悠悠,不觉心生感慨,两年了,没感受到这么浓郁的过年气氛了。
晚饭后,慕容云赤着上身在厨房里正和灶台上的油渍做斗争,岳母拿着手机笑眯眯的走进了厨房,“你媳妇来电话了。”
慕容云擦干净手,接过电话,潘钰抱着儿子小思霆出现在手机屏幕中。
“老婆,”慕容云笑道:“你这时候来电话,很有监工的嫌疑啊!”
潘钰握着儿子的小手挥动,“宝贝儿,和爸爸说,爸爸辛苦了。”
不到半生日的小思霆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中的爸爸,估计是在琢磨,这谁呀,我怎么好像见过?
慕容云亲昵的揽着岳母的肩,“妈,您看看,您外孙子像我俩谁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