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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颠簸后机舱恢复平静,广播中传出工作人员的播报声。其他人若无其事,只有燕瞿被吓了一跳。
程雪见人这般反应,憋笑看着,拍拍人背打趣:“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难不成看见有人被绑在长征7号发射上天了?”燕瞿先一愣,继而摇摇头,程雪忍笑摸摸他头道:“飞机遇上气流,有些颠簸很正常,习惯了就好。”
突然,程雪脑子里蹦出来一个很傻但很贴切的词来形容燕瞿——
巨婴。
初来乍到,在顶多四天一夜的时间里,他见识的东西还远远少于日常生活。好在“问题青年”头脑好使,程雪并不很费心,反倒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当两人在南疆落地时,正刚刚过了中午时段不久,因着节假日高峰时段已过,道路通畅,两人便按着之前事先准备好的攻略直接扎进市区,寻了一酒店来落脚。同在燕城时不一样,这次好歹算进了个三星级的。
毕竟偶尔也得改善改善生活不是。
但当程雪爹妈得知自家闺女“捡来”个跟班后,刚开始确实担心,但仔细想想又放开了政策。一是二老深知,威逼利诱对程雪而言根本不会起任何作用,且程雪的暴脾气不是一般人驾驭得了的。她一向不准不合的人近身,只怕是会与那人在骨科住院楼相见;二是二老认为,这“捡”来的小跟班居然能跟闺女这般处得来,不如再观察观察,说不定自家闺女的终身大事就有着落了。
只是二老不知,这“捡”来的所谓“跟班”,真不是一般人,且,他们都不知道,把程雪的终身大事寄托在燕瞿身上实为痴心妄想。
「并蒂不曾有花期同,一笑一忘我。」
这是程雪一直都很喜欢的一句歌词。
两人在酒店安顿下来后便到街上到处走走,以便熟悉酒店的周边环境。而程雪专门在包里揣齐了卡与现金,用来“以防万一”。
程雪此次落脚的地方便是苗城老城区,是省会城市的市中心,即使地处偏远南疆,但其中心商业区同其他大城市相比并无差距。而作为半个女人,喜欢往可以买买买的地方钻,这毛病自然不可避免。
因此程雪所谓的“熟悉地形”其实另有目的,她包中的钱包,防的就是这个“万一”。
于是,燕瞿理所应当的成了她的御用门童。
不过,程雪跟其他姑娘相比,多少也有些不同之处。有些姑娘会泡在各类服装饰品中挪不动脚,对于化妆品就买些需要的;而程雪则是直杀化妆品专区,只要相中,不扫荡至满意决不停手。
程雪的“半个女人”基本就给了化妆了。
“老燕!你帮我看一眼,这俩颜色哪个更好?费了老大劲,总算找着这杨树林专柜了。”所谓杨树林,便是网红级的大牌YSL。
“我……看不出来区别在哪。”同广大直男一样的,燕瞿自然也不能免俗,“口红色盲”算是如今很常见的现象了。
“啧……那就都买了拉到。这俩色号还有货吗亲?”
燕瞿留在一边看得呆,未想到程雪败起家来毫不手软,且见她入手皆为重色调色号,燕瞿虽与她不是生在同一个社会,对此多少有些难以接受,但出于尊重,他不发表过多意见。
然而令燕瞿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后来某天,两人说起关于姑娘化妆的事的时候,程雪说的一番话:
“姑娘家该有她的自由。用有色眼镜去看她们是很没品的做法,她们有权利决定如何装扮自己,妆是否浓或者用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他人无权指手画脚。这也是我最看不起直男癌的原因之一。”
而此刻,燕瞿对她的认识还在一点点地完善。
“真羡慕您啊,有这么耐心还这么有颜的哥哥……他是您兄长吧?”一边的售货员边给程雪找着对应色号的口红一边感叹着,目光扫一眼燕瞿。
“哪有,他跟我一般大。再说,应该我给他当哥才对。”程雪瞅瞅一旁沉默许久的燕瞿,目光顽劣盯着人,“你自己说是不是。”
敢说不是马上把你从四楼扔出去。这是燕瞿从她眼中读出的话中话,无奈笑笑点头:“是是,您说的是。”
通过几天来同程雪的相处,燕瞿深知:干啥都别得罪了这邹程雪,除非真的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虽然论肉搏他稳赢,但那张邹家的嘴绝对会像个斗鸡似的给人活活叨死。
一趟下来,程雪也算的是收获颇丰,包里多了两支口红一支唇釉外带俩底妆。在校期间,她拿了不少奖学金,只不过别人拿了奖学金基本就留起来继续学习用,而她是存起来败家用。
两人晚饭自然是在商场解决的,程雪依旧趁着心情好,改善伙食跑去吃了火锅,她一向这么认为:天冷就需要“岁寒三友”——火锅、白菜、热被窝。现在没有热被窝,就勉为其难用前两样将就了。
锅是鸳鸯锅,且听闻南疆一带的辣椒威力不一般,于是程雪特意把红底选了微辣。同一些火锅店一样,锅底上得挺快,泛着油光与红尖椒的汤底与奶白骨汤在灯光作用下愈发诱人,一时间自然食欲大涨。然而论点菜,问燕瞿吃什么自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程雪也只得按着自己的感觉下手。
要说吃火锅,涮毛肚涮鸭肠无疑是种人间美味,而对于头一次吃的人来说,便多少会有些“看了没食欲”“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能吃吗”的顾虑,燕瞿算一个,虽然嘴上不说,但分明可以从他那嫌弃的眼神看出来。然而当他在被程雪强制性塞下一片毛肚后,场面曾一度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