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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胡家老宅是个力气活,我莪让黄子花去看看能不能把胡家以前的人召集回来一些,如果他们愿意继续为胡家效力,我将非常感激。
黄子花办事确实挺有效率,第二天,原本胡家之前的人陆陆续续回到了胡家,包括之前我参加胡彬生日宴会的时候帮我进入胡家的管帐五爷,还有奶奶之前的几个徒弟,他们都回来了,愿意为我效力,大概因为五爷回来了,胡家的一些老人也陆续回来了,短短两天,胡家的宅子里有了生气,食堂里传出了饭香,大厅里的血迹也都被打扫干净,散发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晚上我去了深幽阁,在那里我拜了我爹我大伯的灵牌,最后去了胡家老祖宗胡一山的灵位,我跪了下来,看着那个被擦的有些发亮的灵牌,我敬上了三根香,烟雾缭绕,缓缓升到了深幽阁的半空,敬完香,我就抬起头,看着胡一山的灵牌:“老祖宗,你在这里已经呆了几百年了,我想你是最知道胡家的了。”我自己一个人对着胡一山的灵牌幽幽地说:“这么多年了,我想你已经也猜到了胡家的现状了,胡家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守着整个胡家的大宅子,老祖宗,我有点害怕,我怕这胡家的遗产还有宁将军的血脉就在我手里彻底断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胡国华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占了我胡家的便宜。”
我沉默了一会儿:“老祖宗,我今年十八岁了,还有七年,我就会和我爷、我爹、我大伯、我大哥还有胡家很多其他流着宁将军血脉的人一样,因为寒冥魄的爆发而死,还有七年,就算我守住了胡家,却也只能再守七年了,我应该怎么办?”
我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一直到三炷香烧完,我站了起来,膝盖有些疼,我冷笑着,这么多年,奶奶一直教育我,任何事情都要忍让,而忍让的真正原因是,我没有实力,一个四柱纯阴的胡家继承人,一开始就定然会面临着无数人的非议,可现在,我不会再忍让了。
这个时候五爷走了进来:“大当家,四太太来看您了。”
五爷嘴里的四太太就是我的四姑奶,当初她一直和奶奶作对,还害死了小姑和邱芯蓉,我一想到她,心里就猛地疼了一下,她来这里做什么,来了也好,我看看这会儿她到底还能放出什么厥词来。
我走出深幽阁,跟着五爷回了宅邸,去了会客厅,四姑奶就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翘着小手指,一口一口喝着茶,见我走进来了,她慢慢放下了茶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放下了茶杯。
我非常厌恶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四姑奶,我坐在她的对面,她也丝毫没有掩饰地厌恶地看了我一眼,紧接着,我们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后四姑奶叹了一口气:“我这个人性格不怎么样,家里很多人说,我这种脾气的女人,估计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我小时候经常和你爷爷一起到处野,没有一点女孩子样,活脱脱一个假小子,你爷爷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也很有哥哥的样子,他对我们都很好,不像别的男孩子,大一些了就不愿意和自己的妹妹一起玩了,他对我们很有耐心,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在我六岁那年,我见到了你奶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她站在胡家的门口,怯生生的,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我不知道姑姑是从什么地方领回来这么一个女孩的,当时她几乎不怎么会说话,惹急了嘴里就会叽里咕噜蹦出来一大串谁也听不懂的语言,但大姑说,这个女孩命中注定就是大哥的妻子,他们注定是要结合的。
之后你奶奶就住进了胡家,和你爷爷朝夕相处,那时候她长得像个老鼠,平时也脏兮兮的,不知道什么是干净什么是脏,她性格很孤僻,有点怕人,从来不和我们一起玩,就跟着大哥屁股后面,大哥去哪,她就去哪。
那时候大哥年龄也不小了,懂一些事了,和别的家族的少爷在一起玩的时候,那些少爷经常取笑大哥,说大哥身后有个跟屁虫,可大哥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奶奶,每当有人这么说起的时候,他就会走过去,拉起你奶奶的手,厉声说,这不是跟屁虫,这是我没过门的媳妇。
而每当这个时候你奶奶就会怔怔地看着大哥,我读不懂她的表情,她的脸上总是出现似笑非笑的那么一个惹人讨厌的表情,之后,她就和那个孙雨修搅合在一起了,孙雨修和大哥年龄相当,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玩,而你奶奶就跟在他们身后,我看得出,孙雨修是喜欢你奶奶的,而你奶奶也和老孙家那小子时不时的眉目传情,有着一种私底下的暧昧。
两个人私底下一定有很多不能说的秘密,可偏偏大哥就是看不到,我气得不得了,直接跑去跟大姑告状,那天晚上,你奶奶终于受了罚,可大哥并不高兴,他之后很久都没有理我,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他已经不是我大哥了,他是那个女人的丈夫。
我大哥娶妻那天晚上,他脸上的表情很幸福,可你奶奶依然是似笑非笑,坐在那里无比的淡定,我知道她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大哥,我很愤怒,我受不了,我无法忍受这个女人在胡家。而更让气愤的是,家里人说要给我说一门亲事,对方竟然就是孙家当时的继承人,孙雨修,我无论嫁给谁都不可能嫁给孙雨修,我怎么可能和爱慕她的男人共处一室,生活在一个房顶之下!
我当时寻死觅活,想了很多法子,还说要终身不嫁,而且我当时的修行也不太顺利,伤了身子,我终生都不能生孩子了。”四姑奶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是淡淡的,可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戾气,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依然无法释怀,可见当年她是有多么伤心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