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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魔修的鼎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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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石苔,蔓蔓绿萝,不见太阳却又日光明媚,斑驳的暖阳洒在简守身上时让他有一些昏昏欲睡,这秘境里的气息他感到很熟悉,奇妙的依赖。;

    耳边传来背上之人清浅的呼吸声,万俟绝就不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想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前方突然涌起漫天的白色迷雾,万俟绝抬头向上看时那高涨的浓雾就已经遮天蔽日了,显现出磅礴之势,眼里闪过深思的神色,紧了紧双臂还是抬脚踏入了这未知的领域。

    雾气冷冽和着潮湿的味道,简守被冻得哆嗦了一下然后清醒过来,他拍了拍万俟绝的肩膀示意他放他下来。

    双脚落地后还有些发软,从脊椎骨里窜出酸意,万俟绝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握给他带去平衡,并且率先走在前面开路。

    简守垂头看了一眼两人手掌相连的地方,微妙地抿了一下嘴唇,然后跟了上去。

    越走越近,前方的场景就越发清醒,巨石林立参差有致。

    万俟绝的眼神变得凌厉,态度十分谨慎。

    石门阵法,以巨石为阵,以剑气为辅,万俟绝年幼时读过关于此类阵法的书,他记得这是太明巅独创的阵法,所以此秘境的主人是太明巅的人么?

    简守的手本能地摸上了腰间的位置,才猛然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掌心翻转的时候也只不过凝聚起了一团不大不小的真元,关键时刻连自保都有些困难。

    万俟绝放开简守的左手,挡在了他的前面,叮嘱道:“阿笕,你站在我的身后,小心保护好自己。”

    说完就祭出了明流剑,画出阴阳图试探起破解石门阵法来。

    剑气一股股地被送出,巨石不断轰隆隆地转换着,卷起一片飞沙走石。

    可就像是一个没有始终的罗盘,万俟绝完全找不到石门的破绽,打出去的剑气也被了无痕迹地吞噬掉,让他无法从失败中得到反馈。

    石门围在四面八方,越收越紧,而现在想要退出去也已经晚了,万俟绝的外伤是好全了可内伤依然存在,胸腔处的跳动就如重重的鼓点,打得他喘不过气来。

    简守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万俟绝一个人的战斗,四周的疾风打在他的身上,衣衫猎猎作响,肩膀处压抑不住的细微颤抖还有虎口震裂后满手的鲜血。

    眼看着石门就要挤压在身上了,万俟绝转身一把将简守抱进了怀里,宽厚的身躯支起了一片屏障,以肉为盾。

    简守在他怀里听到了急促的心跳声,感受到炙热的体温,他闭上了双眼,睫羽在卧蝉处投下了一片阴影。

    最后他伸出手,按在了万俟绝身后的石壁上……

    “轰隆轰隆!”所有石壁忽然在近身的那一刹那陡然倒塌,尘土飞扬碎石累积,万俟绝的大掌护在怀里人的头上,挡去了小石块的袭击。

    一切尘埃落定后,万俟绝才与对方拉开了一点距离,紧张万分地问道:“阿笕,你有没有受伤?”

    石门阵突然给破了,让他感到蹊跷,但此刻他更为在意担心的却是阿笕是否受伤。

    双手摸在阿笕的身上反而留下了自己掌心的血迹,万俟绝有些讪讪地收回手却被一把牵住了,手心的温度让人温暖。

    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然没有了原本的冰冷,他问:“阿绝,你痛不痛?”

    阿笕的声音清澈而柔软,隐约透着心疼,万俟绝觉得自己仿佛能看见他那双柔情万种的眼眸,然后一击溺毙。

    控制不住地摸了摸阿笕顺滑的发顶,指尖留恋辗转:“一点都不痛。”

    是真的感觉不到痛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受伤后竟然还觉得很甜蜜,甜到无法自拔就此沉沦。

    就好像,原本空虚孤寂的单人世界正被另一个人一点点地填满……

    能体会到的不仅仅是快乐,还有感动。

    ﹍﹍﹍﹍﹍﹍﹍﹍﹍﹍﹍

    闭关……说什么闭关!不过是自虐般的独自疗伤。

    枯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短短半月就消瘦了许多。

    灰衣上的斑斑血迹早已干涸成了黑色,满是褶皱。下巴上的胡渣也长了出来,一双眼睛熬得通红。

    一扇石门,阻隔了他的视线也阻隔了他的担忧。

    石门内密室里,有一个铺满了结织藤的猩红水池,水池中央有一个男人躺浮在水面上,静静沉睡。

    男人完美无瑕的脸上有细小的血珠,集聚到一定程度后就从脸上滚落了,眼尾的红也变成了异样的紫红,就像是一个沉睡的妖精,让人害怕又向往。

    如果再仔细看就会发现那薄薄皮肤下有许多隐隐蜿蜒的青色线条,它们仿佛是活的,会动会鼓起,它们从男人身体里吸取血液,顺着青线导入到藤条里。

    因为血液的滋养结织藤开始疯狂地生长,藤蔓交接处盛开了妖异紫红五角花,更细地长须缠绕在男人的身上,在苍白的肌肤上压下一条条红痕,就像是束缚无法挣脱。

    以血为媒介,以血为代价,修复筋脉控制真元,是极为折寿的方法,好在简守也并不在乎。

    原本一动不动的人,轻轻抬了抬指尖,成百上千条结织藤好像有意识般的从简守身上退去,无数青丝被抽出体外时,他终是没有忍住痛哼出声。

    密室外的枯肩头一抖,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一拳一拳砸在石门上,几乎声嘶力竭:“主上,主上!求您让枯进去!求求你了……我很担心。”

    最后的话仿佛是被吞进了肚子里,小得宛如耳语。

    但是简守听见了,他虚弱地咳嗽了一声,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只好再次抬抬手指,送出一股真气。

    石门如愿以偿地缓慢打开,枯实在是等不及了,刚开了一条小缝就缩骨钻了进去。

    越近步伐却越沉重,那人躺在血水中央,轻飘飘的就像一片花瓣,只能随波逐流。

    那双妖艳的眼睛在看向他时有明显的脆弱,枯忽然觉得整颗心都好像沉溺了,并且五味杂陈。

    他踏入腥味浓重的池水中,将动弹不得的简守抱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他抱着他,就像在抱一个举世无双的珍宝,紧了怕碎掉,松了怕消失,臂弯处止不住的颤抖。

    他在他耳边喃喃低语:“主上别担心,枯带您出去。”

    简守眨了一下眼睛,视线错过他满是胡茬的下巴,秘境里的时间与现实世界并不对等,不知这会儿万俟绝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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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担心不可谓多余,秘境内变幻无穷福祸难料,有多少人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运气好的能得到令人眼红的机缘,运气差的尸骨难寻。

    可万俟绝注定是运气好的那类人,石门阵被破后一路上就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一个宛如仙境的殿宇前——青玉殿。

    霞绮浓披翡翠,晨光巧上珊瑚。丹林偏许下清都,香占深岩烟雨。

    露滴金盘,凉生玉宇,满地新霜白。壶中清赏,画檐高挂虚碧。

    阿笕轻轻挠了挠万俟绝的手心,叫他回过神来。

    万俟绝转头对阿笕笑了一下,然后和他十指相扣牵着他往里走。

    其实早已感到了不适,这里的浩然正气与万俟绝就像两个相斥的个体,双肩仿佛被压上了千钧万鼎,但里面磅礴的力量却也是最为吸引人,他选择负重前行

    大殿中央有一个层层雕砌白玉石台,表面的图案栩栩如生,万重仙山千叠浮云,九只白鹤仙游其中。

    但最为抢眼的定是那悬浮在玉石上的宝剑,剑柄由青玉铸成,剑刃泛着冷冷的寒光,剑的四周环绕着金色的梵文。

    万俟绝仔细看着上面的字,面上露出兴奋激动的神色。

    他甚至不自主地放开了阿笕的手,朝着白玉台再走近了几分。

    梵文上记载了一套绝无仅有的功法,招数清奇口诀诡妙,万俟绝不知道此功法的名称却明白它蕴藏了多大的力量。

    万俟绝眼里的欲.望高涨,散发出势在必得的光亮,他想不出所料的话此功法定能助他突破出窍期!

    那个时候他便有与简守抗衡的首要资本了……

    阿笕握了握空空的手心,看着万俟绝的高挺的背影,不懂自己为何会心里堵得慌,于是他退了几步不想打扰到万俟绝。

    随着嘴里不断地吐出梵文,个个悬浮着的字体就化作一串串流动的金色线条涌进万俟绝的身体中,玄色衣衫鼓动飘浮,皮肤下的筋脉呈现金色。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招一式,就像自己已经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架,之前所受的内伤也迅速地愈合,万俟绝的嘴角噙起一抹满意的微笑,阿笕却莫名觉得浑身发寒。

    忽然青玉剑不断地颤动起来,就像是梵文屏障消失后它终于能够出来了一样,万俟绝的双手向中间一收释放出强大魔力,竟是想要将青玉剑纳入囊中!

    整个大殿都开始剧烈地晃动,阿笕一个不注意就摔倒在地,他看着还在与青玉剑对峙的万俟绝,焦急地唤了一声:“阿绝!”

    可万俟绝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那把剑上,听到阿笕的声音后也不过是敷衍地“嗯嗯”了两声。

    而那把剑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它由竖变横锋利的剑尖直直对向地上的阿笕,一把挣脱万俟绝的束缚“铮”地一声就向阿笕飞射而去,速度快得惊人!

    万俟绝不解地转身就看到了这一幅令他惊惧至极的场景,什么法器什么功法其实都抵不过阿笕在他心中的地位,他蓦然消失在原地,通过瞬移出现在了阿笕的身边想要保护他。

    可才刚刚靠近就被青玉剑散发出的余威给震慑开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玉剑一寸寸靠近阿笕!

    在绝望的时刻,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气势汹汹的青玉剑突然止步于阿笕的面前,阿笕睁大眼睛傻傻地看着冒着寒光的剑尖,一动不动。

    青玉剑抖动了两下像是在确定什么,然后错开,从阿笕的耳边瞬间飞走不留残影,只余下凉凉的风和一缕断掉的青丝。

    万俟绝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阿笕的身边,一把将他抱进怀中不断地道歉:“对不起阿笕,对不起……”

    因为没有好好保护他而感到抱歉,因为没有将他放在第一位而感到抱歉,他实在是害怕失去他。

    碎石一直在往下砸,秘境里的空间也开始扭曲,阿笕的眼神淡淡,却还是将手放在了万俟绝的背后安抚他:“没有关系的阿绝,我们应该出去了。”

    没有关系的,阿笕其实不明白万俟绝为何道歉,就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眼眶湿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