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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昌伯侯怀疑是不是岳丈已经没了气息,那两个姑娘因为惧怕不敢出门的时候,大门开了。
秦蕴一瞬间窜到门外,“怎么样?”
“不辱使命!”绮玉笑眯眯的回答了众人的话。
“可是,可是好了?”昌伯侯又惊又喜,声音里都带着些许的颤抖。
而女儿,早就尖叫一声奔向里面了。
“我们小姐从来没有搞不定的事情”绮玉脸上带着些许的自豪。
“可否贵人,我岳丈,到底是因为什么?”
昌伯侯觉得这几天就像是一场梦一般,前面的时候提心吊胆,后来稍稍放松,等他以为原先那一切都是无稽之谈的时候,活生生的人竟然在眼前快要死了!
而且,那些大夫还说,药石无救,就是这样的人,竟然几个时辰后,被眼前的姑娘给救活了!
谁能相信啊!
“天机不可泄露”唐木阳摇摇头,笑而不语。
绮玉也紧紧的闭住了嘴,她想都不敢想,那个奄奄一息的老人,竟然是因为鱼骨卡住喉咙里而窒息的!
小姐费了些力气将那鱼骨给取出来后,老者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了。
可是,她要是这么说出去,谁能相信?
“是是是,贵人的规矩,我们方外之人不懂,还请贵人不要介意,来人……”昌伯侯打算好好的招待唐木阳主仆。
“等等”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唐木阳给打断了。
对上昌伯侯错愕的目光,唐木阳展唇一笑,“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跟您说一声比较好”
“什么事情?可是关于我岳丈的事?”
唐木阳摇摇头,她的视线落在他身后人的身上,秦玲儿浑身有些战栗,有些事情,在脑海里爆炸,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连续叨扰贵府,实在是有些歉疚”唐木阳面带惭愧。
那昌伯侯急忙摆手,这哪来叫叨扰,如果不是她,怕是现在岳丈早就一命呜呼了。
唐木阳继续道,“前段时日在寺庙,因为和贵府的小姐有些摩擦”她似笑非笑的望着秦玲儿。
秦玲儿面无人色,嘴唇哆嗦,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女人上门绝对没好事!
昌伯侯先是不解,随机在她坦然的面容中恍然大悟,想来,他也是想起了先前京城里流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女儿的流言。
美妇怕唐木阳下一步就指出那次罪魁祸首是女儿,稳定了下心神,作势要上前调和,“姑娘,先前的事也是我的不对,是我没管教好孩子,可是,您看,您大人有大量,她也得到了教训,您来,现在咱们都在这,把话说开了就好”
唐木阳眯着眼,望着眼前的母女紧张的模样,原来里面还有这些猫腻呢,怪不得,怪不得后面那姑娘自从自己进来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这事好说”唐木阳松口。
女人松了口气,那秦玲儿同样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她脸上还带着些胜利后的喜悦。
挑衅似得望着唐木阳,那神色分明是在说,“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来找事之前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唐木阳视线极快的从她身上掠过,纤细的手指指着身后的少女,故意忽略了她此时的得意表情。
缓缓道,“既如此,那就让你女儿面对面的向我道歉吧”
昌伯侯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姑娘看起来是个好相于的,没想到,也是个厉害角色。
只是,这样的角色碰到自己大姑娘……
“姑娘,你看,小女现在心里记挂着老人,暂时还没工夫来,要不,我先替她来……”
唐木阳似笑非笑的望着对面的那对母女,“不用那么麻烦的,她不就在那吗?”
昌伯侯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那是小女……不是……”说着说着,他嘴角的笑意凝固。
小女儿浑身战栗的样子,以及女人躲闪的目光,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原来,原来是……
他想到先前自己责备大女儿时候,她不屑的目光,以及隐约带着失落的眼神。
怪不得,怪不得死活不承认呢,其实,那日根本不是她!
唐木阳的目的已经到达大半,这会要做的就是看这人如何处置了。
“侯爷,侯爷,老太爷的事情要紧,您先别生气,听我跟你解释”美妇心头一颤,急忙拉着他的手指,小声的哀求着。
昌伯侯冷冷的望了她一眼,随机将自己的手甩开。
“姑娘……”他阔步走到唐木阳身前,“姑娘以德报怨,在下佩服,还劳烦姑娘留下尊姓大名,也好来日回报。”
“不用你回报”唐木阳叹气,“其实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她的视线盯住对面那个散发着仇恨目光的少女。
“因为上次有矛盾,贵府手段高超,利用侯府的名声来敲打了些京城的商家,不跟我们王府做生意罢了,舍妹明日生辰,奈何凑不齐准备的东西,故今日特意上门来解释一下,还请侯府高抬贵手”
唐木阳一席话说话的平平稳稳,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甚至,还能称得上语气和蔼。
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你们有错在先,后来又利用威压,让京城的商家不和我们做生意,我这是看不惯,没法子才来和你们协商的。
哦,不止如此,我还顺手将你们快要死的老太爷给救活了。
“本侯知晓了,姑娘放心……”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这句话,恶狠狠地瞪了那对母女一眼,“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姑娘一个交代的!”
完了,全完了。
美妇看了一眼阴沉沉的侯爷,这件事,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一切都好好的,侯爷和大姑娘心里远了,那死老头马上也就要死了,这家里就要她做主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蹦出这样的一个人来?她到底是谁?
“对了,还没问姑娘尊姓大名?改日我也好带着这不争气的上门拜访”
美妇还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替她问了出来。
“不敢称什么尊姓大名,我姓唐,不值得侯爷费心,只要侯爷保证日后我们可以买到东西就好了”
这话就带着些讽刺了。
姓唐,唐,京城里这个姓氏并不多,也没什么显贵人家姓这个……
不,不是,他忘了,来京不久后,茶余饭后谈及,如今风头最盛的是那个可以测天命的唐木阳!
是静虚道人的挚友,也是寺庙方丈的忘年交,更是,更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
他虽然是侯爷,可是,和这个声名显赫的女子,还是有很多的差距的!
竟然是惹上了这个阎王!
昌伯侯沉思的片刻,那美妇也回过神来了,望着唐木阳的眼神带着些复杂,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看起来只是稍微有点姿色的少女,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家里还有事情,就不再叨扰了,方才那位老者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几日只能吃些流食,忌荤”
“好的好的,都记下了,记下了”别说就这几日不能吃荤食,就算是这日后天天吃斋念佛,能救命回来,那就谢天谢地了!
“既如此,那就告辞了”来的坦荡,去的潇洒,绮玉现在还有些晕,这就没事了?
她往后扭扭头,看到那家人还以恭敬的姿态目送着她们。
真好啊,原来小姐说的贵人,还真的是贵人啊。
看似无意救了人,其实是老报仇了,那对母女那么嚣张,方才还不是跟个鹌鹑似得一声不敢吭?
后来证明她猜的不错。
几乎是她们前脚刚到府里,后脚就进来一个自称是侯府管家的男人,擦着汗示意身后的奴仆将三四个沉甸甸的箱子搬进来。
绮玉这会知晓了,原来小姐做了这么多,全是因为给小小姐报仇出气啊。
想起五天前她们拦住那老者,一本正经的说的话。
渐渐的,绮玉笑不出来了,原来,真的是五日啊,小姐真的能断人生死啊……“哎呦,这么多的东西啊”元宝看着下人们抬进来的箱笼,有些受宠若惊。
尤其是看着前几日一脸为难,不想把东西卖个她们家的掌柜,此时在大冬日的举着袖子擦着额头的汗水,外加还谄媚讨好她们的模样,这几日心里一直憋着的怒气终于算是出了。
“夫人,后面还有呢,这侯爷也托人把东西送来了”
“哎呦,这小丫头的生辰,就是邀几个小姑娘来这热闹热闹,哪里用得着这么多的东西”绮玉嘴里一直推脱着,心底却是无比的得意。
她笑了笑,示意下人们将东西都给摆好,又招呼管家把这些掌柜的招呼好,自己得意的去准备明日的菜单了。
“好长时间没这么开心过”
“是啊,咱们府上,也许久没这么开心热闹过了”
“可不是吗?前几日小姐您不是让人送来两声衣裳吗,小小姐可喜欢了,听那伺候的丫头说,没人的时候偷偷的穿上照镜子呢”
唐木阳笑了笑。
正好,扫除了一切的障碍,就是为了能让她们有个平稳的生活,这么看来,自己确实是已经完成心愿了。
次日,天蒙蒙亮,府里就已经热闹了起来,唐木阳被唐初乐早早的喊醒,说是要让她看一个好东西。
唐木阳望着手里绣着荷花的香囊,眼底有些惊奇,“这是你绣的?”
唐初乐脸颊红红的,“师傅说我绣的还上不了台面,但是,又说这是送给自己的亲人,怕是没那么多讲究,姐姐和母亲也不会嫌弃我,所以我就拿出来啦”
唐初乐摸着上面紧凑的针脚,“还有我的香囊?”
“是啊,你和母亲,都有的”
“好了,你的那些小伙伴来了,你可得去照顾好人家了,还有,不要发憷,大大方方的,咱们谁也不怕”
唐木阳害怕唐初乐接触的人不多,尤其是碰到那些官宦家的小姐,更是唯唯诺诺,失了风度。
后来打量了她片刻,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白操心,小姑娘们接触,哪里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只是,让唐木阳意外的是,这次明明只是邀请了那日在寺庙的遇到的几个小姑娘,谁知来的却不止是那些人。
好多都是一张贴子跟着过来的。
“唐初乐,这次我家姨母和姑姑都跟着过来,你别生气啊”
花圃里,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姑娘怯怯的朝着唐初乐道。
这个话题有了开头,好几个人跟着一起道歉,意思差不多,一张贴子被看到了,好多亲戚都说要跟着过来。
要说,这平时带着一两个倒是没关系,也不至于失了礼数,可是她们各个都带了四五个。
这还是怎么推都推不掉的。
唐初乐摇摇头,“无妨无妨”她调皮的眨眨眼睛,“反正和咱们耍不在一起,没事的,我姐姐说了,今个准备的东西不少,足够招呼大家的”
小孩子们自己玩成一派。
那些厚着脸皮跟着过来的,也没闲着,唐家以前神秘,世代都是钦天监的监正。
可惜每一代当家者早逝,唐家的三姑娘势力滔天,好不容易有人能踏入到唐家来,谁不抓紧这个机会?
这会好不容易有机会来了,能看到现在大名鼎鼎的唐姑娘。
谁会错失这个机会?
在这院子走来走去,细心的留意着这周围东西的摆设以及风水布局,这唐家是精通这个的,自家宅子肯定也是好风水。
看看,谁说自己嫁的人家不好?
“赵夫人,你家唐姑娘呢?怎么来了这么久,也没看到唐姑娘的身影啊……”
今日唐初乐生辰,这府里没个主事的,所以唐木阳喊舅母来主持。
舅母刚露面招呼,这身边就猛地凑过来这么多人。
好些人七嘴八舌的,不停的询问着舅母唐木阳的下落。
“我家姑娘啊,这不前日才进了宫么?陪着太后娘娘念了一天的经书,昨个夜里才回来,你们看,这天大的好事也不是谁家都能摊上的是不?我心疼阳儿啊,这不让她去院子好好歇息了,今个就是我来招呼大家了……”
舅母被人簇拥着,那表情是相当的得意。
“夫人,夫人”
正在吹嘘着的舅母还未说过瘾,那门房就小跑过来,还未等她发脾气。
那小厮就舔着脸道,“夫人,寺庙的监寺大师来了,说是要给咱们小小姐送贺礼来了,还说上次有些不快,今个特意送上糕点和小食来了”
青山庙的小食那是出了名的好吃,平日更是难求,就连宫里的贵妃娘娘想吃,都未必能吃的上,这唐家小姑娘到底是有多大的面子,竟然能让监寺来亲自送?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大师请来,上好茶好素斋伺候着?”舅母压下眼底的喜气,撑着架子吩咐。
…………
“姑娘,姑娘,咱们院子外,堆着好多人呢”元宝关上了房门,有些后怕的跟唐木阳说道。
方才那些妇人,一个个的不都说自家是名门之后?
她看也不像啊,就跟她以前的老子娘出去买菜遇到不要钱的一样,凑在一起,挤在一起。
还有叽叽喳喳的声音,这哪里像是贵妇了嘛!
“舅母呢?”唐木阳放下手里的毛笔,抿了嘴茶问道。
“夫人在前院招呼客人呢,奴婢方才听前面伺候的丫头说,夫人今个可神气了,那周身,那气派,跟个诰命夫人似得……”
“元宝!”看她得意忘形,说话也越来越不避讳,绮玉呵斥她一声。
元宝吐吐舌头,知道自己失言,讨好的朝着小姐笑了笑。
绮玉看着唐木阳,“小姐,外面凑了不少的人,有几个还是夫人没能推脱的了的,你说,咱们这是见,还是不见?”
这些人就是想趁着今个小小姐生辰的日子摸进来,好让小姐给她们侧命的。
唐木阳摇摇头,“你去抽几个进来吧,别让舅母面子过不去”
绮玉点点头。
门外还是站着不少人,其中也不乏有一品二品大臣的家眷,虽说是现在天气不冷不热,但是,被人关在门外,这怎么也不好看啊。
那几个人瞪得时候有些长了,这脸上顿时有些不好看了。
抱怨着这唐家不会做事,愤愤的说了几句重话准备离去,却不料方才还紧闭着的院门突然被人打开。
是那个清秀的丫头。
“我们家小姐说了,相逢就是有缘,既然大家看的起我们家小姐,自然,也不会让大家失望”
小丫头言笑晏晏,完全找不出一丝失礼的地方。
那方才愤然离去的贵人此时已经走出几步之外。
猛地听到绮玉说唐木阳要见人,这是走也舍不得,不走,更是难堪。
“夫人,咱们这还走不走啊?”她正在迟疑的时候,身边这不懂事的丫头竟然大声问了出来。
一时间,好几个人都望向了她。
尴尬不已的贵妇狠狠的瞪了那那丫头一眼,心底恨得不行不行。
面上还要装出丝毫不在意的模样,“走,自然是要走,咱们可没这么厚的脸皮在这围着,况且,咱们不走还等着人家留咱们吃饭?”
那守在门外的几个妇人听出这话里的讽刺,丝毫不在意的扭过了头,这明显是吃不到葡萄说是葡萄酸的心态。
这让唐姑娘起一个卦,那可比自己生一个儿子的难度还要大!傻子才走呢!
那妇人走了几步,见绮玉还没拦住她的意思,跺跺脚,真的是气气愤的走了。
这一小插曲,没对眼前的有任何情况,有任何的影响。
“夫人们拿好顺序,咱们小姐今日只占五卦,剩下的,还劳烦夫人们改日了”
被抽到的五个人欣喜若狂,后面的,心中虽然是有不甘,可是也没办法。
人家好歹是承认了。
总比那些连号都没拿到的人要强吧?
…………
屋子内燃着不知名的沁香,女子闲适的坐在屏风后,礼部侍郎的夫人战战兢兢的坐下。
以前听人说,这唐家姑娘生的太过丑陋,所以唐家长辈才不喜欢,后来还将这唐家姐妹给赶出来。
她还以为这姑娘多丑呢。
谁知道,抬起头来,竟是这样倾国倾城的脸蛋!
“夫人,夫人?”唐木阳轻轻叫道。
“哎,嗳,在呢”礼部侍郎的夫人回过神,掩盖方才的失态,这才继续道,“唐姑娘,我,我想要问,我家大儿子的事,他,他外放出去了,今年已经有三年之久,我想问问,还有多些日子,他能调回来……”
“夫人问的是仕途?”唐木阳轻笑。
不知为何,她说罢后,心底有些异样。
压下心底的那股异样,她柔声询问。
对面的妇人犹豫了片刻,拳头攥在裙摆上片刻,随即放开,“我家哥儿年少气盛,自请去那虎狼之地,我近几日来,心里一直不宁,怕是……”
“母子连心,夫人这是求平安了”唐木阳含笑。
“是,是求平安”她咬牙定下。
当母亲的和当父亲的还是有差距,男人们自来求的是仕途平荡,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妇人们大多数求的还是家财和顺,平安幸福。
“请夫人在纸上写一个字来”
“好好好”那妇人激动不已,脸颊通红,在纸上写了一个木子,恭敬的递给绮玉。
唐木阳摸出三个铜板。
“夫人,怕是不妙”
“这,这是从何说起?”妇人嘴唇一下子哆嗦起来。
那门外候着的丫头听着自家夫人声音不对劲,着急忙慌,不等通报就匆匆跑了进来。
“站住!”妇人回过神来,厉声呵斥住丫头,那丫头一只脚跨在门槛内,一只脚跨在门槛外,又是迟疑,又是惊慌。
“还请姑娘解字”
唐木阳的视线从那丫头身上移开,叹口气道,“方才夫人进来,第一子落下的便是木,这人在木旁,便是休,表示事情不顺,夫人落笔之时,连喝三口茶水,最是避讳,人在水在,三口水和这人,便是组成了泣,表示您几日内必有伤心事”
唐木阳没说一句话,这对面的妇人便摇头一次。
唐木阳叹息一声,“最重要的是那个丫头”
她指着那个姑娘,“方才卦还未断,她便进来,这人在门内,便是闪,这证明,所问之人,在办事的时候,会有闪失”
“夫人……”那丫头没想到会听到这个,一时间,浑身是忍不住的颤栗。
“姑娘,可有,可有破解的法子?”忐忑的上前问卦,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妇人一时间接受不了,抓着唐木阳的手,失态的询问。
唐木阳还未开口,心头一阵绞痛,那股疼痛来势汹汹,还未等她说话,手臂便不受控制的挥舞,顿时,那桌子上的茶杯,便被她挥舞了下来。
“啊……”那丫头惊叫出声。
“唐姑娘,唐姑娘这是怎么了?”礼部侍郎夫人没想到会有这变故,惧怕之下,紧紧抓着唐木阳的胳膊。
“小姐……”绮玉和元宝同样紧张的抓着她的胳膊。
唐木阳捂着胸口,等着那股疼痛慢慢消散,嘴唇也慢慢的恢复了血色。
“乃夫在我之声,实为彼事之应,故我心忧者,彼事亦忧,我心乐者,彼事亦乐,我适闲,彼当从容,我值忙,彼得窘迫”
“姑,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话是说,在断卦的时候,自己心里面赶到忧愁,那么来人所问之事就会有忧虑,如果心里快乐,那么来人所问之事也会顺利,如果自己很悠闲,那么来人所谓知识就会从容不急迫……”
唐木阳缓缓说道。
“那……”礼部侍郎夫人身子往前探了探,“我儿……”
“还真是抱歉,如果您再问的话,怕是推测出来的事情,会更不好的”
唐木阳带着些许的歉意。
凡是占卜,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人不和,失去准头是小,造成错误那才是最头疼的。
“听说是都跑了”舅母的丫头有些不安,身子微微瑟缩。
她此时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当时那下人扶着面无人色的礼部侍郎夫人出来后,那名为绮玉的大丫头把表小姐说过的话照实说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今个不适合来断卦,还请大家见谅。
那些犹豫不相信的妇人们,想到先前被扶着的礼部侍郎的夫人,哪里还敢有犹豫?
纷纷跑远了。
“老爷,你说,这是凑巧吧?”怎么可能因为断卦之人心情不好,断出来的卦象就是凶卦呢?
这根本就没这一说啊。
唐木阳舅舅手里捧着一本书,佯装仔细的看着书上的内容,听的媳妇询问他,这才煞有介事的咳嗽一声,“这些鬼神之说,奇妙异常,这,我……”
“你也弄不懂是不是?”舅母翻了个白眼,“你说说你,公公当年名声那么大,你怎么就没传承到一点点呢?你看看阳儿,唉,我怎么说你好”
女人总是和男人有不相同的关注点。
总而言之,今天不论大人们起了什么波澜,这些孩子们玩闹的很是开心。
或许是因为年岁小,还没有被大人们那些复杂的思想所感染,等离开的时候,一个个面带不舍,还跟唐初乐商议着什么时候再来相聚。
前院的热闹没影响到后院的平静。
唐初乐开开心心的送走了伙伴,意犹未尽的跨入到院落内。
看到元宝后,笑眯眯的捧着手里草编的蚂蚱,“姐姐呢?午后就没见姐姐了,姐姐是在屋子里面吗?”
“小小姐……”元宝脸色僵硬的将人给拦下。
“姑娘方才饮了些果子酒,现在早早歇下了,小姐还托我跟小小姐说一声生辰快乐呢”
知道唐木阳喝多了睡下了,这姑娘也没迟疑。
点点头道,“那我交代厨房布置些醒酒汤,等姐姐醒的话,你记得让姐姐稍微喝一点”
“嗯”
元宝目送着唐初乐的身影离去。
绮玉闪身出来。
“不告诉小小姐好吗?”元宝的声音透着股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