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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少说,这小食我必须要的,惹怒了本小姐,小心你没好果子吃!”
她这么一说,唐木阳就不高兴了。
不过,沉思了片刻后,她叹口气,直起身子示意唐初乐过来。
唐初乐红润的小嘴紧紧抿着,看了看对方气势汹汹,怀里抱着匣子的动作越发的紧。
眼圈微红,拿着匣子过来了。
那女子方轻蔑的笑了出来,看看,方才还是死都不想放手?
唐木阳接过来那匣子,端着盒子往那少女身前走了几步。
只是,当对面少女正伸手欲接之际,唐木阳手一松,那盒子突然掉在地上,
里面酥脆的点心和小食,顿时四分五裂,空气中渐渐弥漫淡淡香气。
“对不住,手滑了”唐木阳歉意十足。
她虽然心疼那上好的糕点,见那女人此时痛不欲生的表情,她更觉欣慰。
而对面那少女看看地上的残迹,又看了看摊手便是无辜的唐木阳。
心中突的涌起一股火苗!
“你个贱人,我要打死你!”说罢,她红着脸便要冲过来!
绮玉和元宝浑身一震,她们在这些人进来的时候,就一直关注着这边,这会看小姐要被欺负了。
飞快的冲到小姐身前,再巴掌还没打在身上的时候,大堂突然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住手!
众人循声音望去。
一众男人拥着一个国字脸,一脸严肃的男人走来,他身穿袈裟,手里挂着佛珠,看到众人视线,大声念到“阿弥陀佛”
那女子教训的正是起劲,突然被人打断,扭过头来看到的也只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和尚,冷笑道,“我还以为来了个什么大名鼎鼎的人物,原来只是个秃和尚,和尚,你来这做什么?难不成我教训个人,也碍着了你佛门清净?”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这姑娘,这姑娘好生的大胆!
唐木阳嘴角却轻轻抿起,看起来今日倒是好运气,原先她还在想着逞一时之快将唐初乐的糕点弄没了要怎么赔偿,想着看来,问题倒是快解决了。
“姑娘,你眼前这个秃毛和尚,正是这青山寺的方丈大师,小女子才疏学浅,竟然不知道堂堂的昌伯侯府,竟然都不将陛下都尊崇的方丈大师看在眼里,啧啧……”
唐木阳适当的泼了她头冷水。
这是方丈大师没错,也是昨晚和她博弈了一整晚的那个棋痴师傅。
这倒是有好戏看了。
“什,什么……”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面如土色,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这是方丈?”方才她骂着的秃毛的那个和尚,竟然是青山寺的方丈?
可是,方丈不该都是胡子花白,行将就木吗?
怎么会,怎么会是比自己父亲还年轻的和尚?
“对……”因为太过恐慌,对不住这几个字,她竟然一点都说不出来!
“小友,可有受惊?”那方丈径直掠过浑身战栗不停的女子,友好的朝着唐木阳问好。
唐木阳回以稽首,“尚可”
众人这才了然,原来,原来如此,这看起来还未完全褪去稚气的少女,竟然是方丈的好友,也怪不得才能得到这个脾气古怪的和尚口中所说的有缘人!
这糕点能到她手里,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方丈大师,我……”那少女嘴唇发白,站在他面前,哆嗦着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她口中的大师,却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
那跋扈姑娘的丫头机灵,知道自己主子出了差错,悄悄的退出去去找救兵了。
不一会,昨日那个在山脚下见到的,和这少女同行的美妇便出现在大堂内。
这个常年和尚遍布的地方,难得来了这么多香客,尤其是还有这么貌美的妇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她进来后,一时间,无论是那些香客,还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和尚,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入到她的脸上。
那妇人轻轻的啊了一声,随即,知晓失礼后,急忙用帕子捂住双唇,接着轻移莲步,走到自己女儿身边,拉着她的手福了一个礼,抬起头后已经是一片红晕。
“大师,小女年幼,口无遮拦,还请大师海涵”
不知是美妇声音本就娇柔,还是她故意为之,这一番话说下来,唐木阳只觉得浑身酥麻。
“是啊,方丈,这姑娘也是无心之失,大师您胸中有沟壑,正是世外高人,何必对这个少女这么苛责呢”
那妇人只是出来说了一句话,众人就纷纷开口给求情了。
唐木阳眸子里划过一抹了然,怪不得,怪不得这姑娘这么跋扈,敢情都是被她这个母亲给惯成这副样子了,还没有个动静,就已经有这么多人跳出来护着了。
“我说什么了吗?”那方丈听着烦躁,口气不甚好,看着眼前那个有了众人说情已经没了先前惊恐之色的少女,缓缓摇头,“这姑娘福气薄,将来怕是父母缘,夫妻缘都不怎么好,罢了,可怜之人千千万,也不是老衲一人可以度化的!”
这方丈名声不小,单单是这么一说,日后,这姑娘想要嫁人已经难了。
被这样的大师来断定说是夫妻缘浅薄,谁还能冒着这样的风险,来娶她呢?
原来,这方丈也是个性情中人,说话行事,那是一点都不避讳的。
可是,唐木阳真心喜欢啊。
对面那个姑娘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眼含着泪水,秀色可餐。
尤其是她的母亲,这会听到姑娘被人这么说,当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当即,四周传来隐隐约约的指责声。
这和尚倒是对她的胃口。
“可是再来博弈一场?”那方丈不理会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走到她面前,坦然相邀。
唐木阳点头,望着地上的狼藉,“可以,只是,可惜这些糕点了”
“无妨,身外之物,你若是喜欢的话,再去吩咐僧众做几份即可”
“这,这如何使得”赵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起身,面上带着些许惶恐,“大师太过客气了”
“无妨”
那对母女被人下人接走了,唐木阳倒是也没将太多的心思放在上面,只是,等到她回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这无心之失,给日后埋下了多大的麻烦。
不过,这趟倒是不虚此行,结实了一个忘年交,日后唐初乐这爱吃的点心,怕是不缺了。
唐木阳得了忘年交,唐初乐也结识了一个同样大小的姑娘。
她去打听了一番,对方父亲是个四品官员。
唐初乐小的时候在山上,过的朝不保夕,就算是下山了,唐
木阳都将她保护的严实。
同龄的朋友,她几乎是没有的,所以无意间结识的这个朋友,俩人年纪相仿,一时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再过几日便是唐初乐的生辰,临行前,唐木阳看妹妹难得这么高兴,摸着她的脑袋,询问道,“要不,等你生辰那日,请来几个朋友来家里热闹热闹?”
“真的吗?”唐初乐眼前一亮,“姐姐,可是真的?”
唐木阳捏着她的小鼻子,“什么时候对你食言过?”
唐初乐激动的点点头,“姐姐最好了”
马车回去的路上,唐初乐终于露出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笑意活泼,不停的数算着,自己生辰的时候要准备些什么。
“你的衣服太素净了,回到府里让你舅母再给你裁两身颜色好看的衣裳”
大家似乎都在为唐初乐的生辰繁忙的准备着。
可是,唐木阳漏掉了,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意外。
他们一家,好像一夜之间得罪了京城所有的店铺,唐初乐要裁新衣,这成衣店没人敢上门,要准备些甜点招呼客人,岂料,那些糕点铺子听说是唐木阳要的,不是说不卖,就是有人全都订下了。
他们完全被孤立了起来。
“小姐……”绮玉看了看手里准备的单子,上面要采购的东西极其多,这寻常的东西,让那些农户送来也就罢了,可是关于那些器具衣物吃食点心之类的东西,那是一点都含糊不得的。
唐木阳看了看对此一无所知,兴高采烈的准备东西唐初乐,揉了揉额头。
“让人准备马车,我出去看看”
其实,对方到底是谁,唐木阳心中已经大概知晓了,只是对方的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在京城里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这就让人深思了。
她不认为只是一个得宠的女眷就能造成这么大的风浪。
昌伯侯府,有意思。
事实证明,唐木阳出去一趟的收货还是不小的,那些单子上所列的东西,那些店家笑意连连的把人迎了进来。
仔细的询问着所需东西,只是一说是送往城东唐家,那些人便全都变了脸。
唐木阳带着的兜帽极其的大,外人根本看不清楚她的面颊,只能隐约看到一处细腻白净的下巴而已,那店家认出她是皇妃太后面前的红人,自然开罪不起。
不然也不会这么谄媚的将人迎进,可是,要是送到唐家啊。
这又难做了。
这左右都是贵人,他这个寻常的掌柜,如何能得罪的起,那侯府家大业大,侯爷在京城内跺跺脚,那都是要抖三抖的,想到昨天收到的消息……
他要是听了侯府的话,得罪了唐木阳,可是要是不听侯府的话,那就得罪侯爷啊。
“唐姑娘,您看,这东西………”
唐木阳轻笑,纤细的手腕将盖在脑袋上的兜帽给放下,姣好的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知道掌柜的难做,那糕点做好,我直接带走就好”唐木阳退了一步,那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讪讪不已。
“只是……”那掌柜的刚放下防备,就听的唐木阳又但是一声,他浑身寒毛倒竖,怎么了这是?莫不是后悔了?
半柱香的时间,唐木阳打听到了她想了解的,款款的从这京城第一大家甜点铺出来。
“姑娘,咱们下一步如何?”
绮玉有些忐忑。
“如何?你家小姐没能背靠大树好乘凉,只能将这委屈受住了”
“啊?”绮玉措不及防听到小姐这样的回答,惊讶之色渐起,看着小姐的背影,喃喃道,“可是小小姐的生辰还有六日便就到了,东西都张罗不起来,咱们小小姐心性小,心里也爱藏着事,要是……”
绮玉的担忧很有必要,就像是她所说的,平时时候如何将就都没关系,偏偏这次,不能讲究。
“走吧”唐木阳轻轻叹口气,双手缚在身后,宽大的袍子似乎是将玲珑的身段完全掩住,绮玉心里有些难受,这就算了?
自然不能这么轻易就算了!
唐木阳深吸口气,在马车上拿出那个被甜点铺子掌柜握在手里,死活不愿献出来的那个帖子。
鎏金的字样,清秀的字体,隐约还带着些檀香的味道,细节中处处可见主人家的尊贵奢华。
可是偏偏这样的人家,却能做出这等过分的事情!
深吸口气,唐木阳招呼车夫,“不要直接回家,去东市”
“好嘞”那车夫甩甩鞭子,带着纠结的主仆去往东市。
绮玉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看着日光透过窗子,洒在小姐的面上,只觉得有些恍惚。
她心里委屈,小姐这般好的人,为何就被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要是将军没走的话,整个京城,别说是他们侯府,就连陛下,行事前都得掂量几分,现在却为了给小小姐准备东西,都要去东市采买了……
她越想越是觉得委屈,就在这时候,唐木阳豁达的声音响起。
“绮玉,我没那么可怜……”
“啊?”绮玉抬起头,似有不解。
“我说,我没你想的那般柔弱,别人欺我,辱我,我自然有回击的法子,你别,太为我担心”
绮玉没想到自己短短时间内心里所想,小姐都看在眼里,脸颊微微一红,“小姐,绮玉想的有些多了”
“嗯”唐木阳淡淡的说罢,便不吭声了。
“停下吧”马车还未入东市口,唐木阳便叫人将车子停下。
“小姐?”车夫有些不解。
“在这等着吧,一会会有贵人来的”唐木阳轻轻地说罢,便不开口了。
绮玉一喜,这要是真的有贵人的话,那岂不是就能解他们现在的困境了?
一个时辰后,正是正午之时,唐木阳掀开帘子,绮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只是,现在正是正午时候,街上零星只有几人,看不出有什么大人物要来的迹象啊?
小姐这么仔细的,是在看着哪里啊。
她有些不解,准备询问的时候,那身边早就没了小姐的影子,小姐径直朝着一个老者走去。
那老者两鬓斑白,身边只跟着两个寻常打扮的中年奴仆,难道,小姐嘴里的贵人就是他?
来不及让他多想,急匆匆的准备着披风赶过去,小姐已经开口了。
“老丈,你有大难,需要贵人救命”
绮玉脚步一顿,什,什么?
那老者两鬓斑白,身边只跟着两个寻常打扮的中年奴仆,难道,小姐嘴里的贵人就是他?
难道这就是小姐说的解决法子?这解决的法子就是在市集内找一个完全陌生的,看不出什么名堂的老丈,来说人家是有大难?
这不是胡闹嘛!
小姐的本事她是不怀疑,可是,在这种时候,这个场合,以这样的形态出现,不是和那些拿着幡子招摇撞骗的江湖瞎子有什么两样!
“小姐……”她匆匆往前一步。
眼神戒备的望着对面的那一行人,要是有个危险的话,她一定要把小姐给护好。
对面那老丈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影影绰绰的人影,哈哈大笑两声。
他身后的那两个男人见主子笑了,心下有了主意,上前呵斥唐木阳,“看你年纪轻轻,竟是满嘴的胡话!”
另一人点头,“你又不是那神仙,路上随意点上一人来解危难,我猜你八成是打听出我家老爷子刚进京没多久,来随意糊弄了!”
那老者摇摇头,脸颊酡红一片,浑身的酒味就像是刚刚从酒坛子出来一样。
这会摆着手,似乎是想要将下人给赶走,可是,喝的多,年纪又大,这一摆,险些将自己给摔在地上。
“老爷……”
“老爷……”那两个随从手忙脚乱的将自家老爷给扶起来。
那其中一个年长的随从呵斥,“看你这一声打扮也不似穷苦人家出来的,怕是用这个手段糊弄了不少人吧?
走走走,我家老爷仁慈,不同你这黄口小儿计较,不过,要是再一次遇到的话,我们可不论你是不是姑娘家!”
说罢,扶着醉醺醺的老者,折着回府了。
“小姐,这些人有眼不识泰山,咱们不同他一般计较……”绮玉害怕自家小姐心里不舒服,急忙安慰。
唐木阳摇摇头,“别说这老者不相信,怕是你自己都不相信你家小姐吧?”
绮玉的心思被猜透,脸颊一红。
唐木阳笑了笑,“走吧,回去吧”
绮玉一顿,“小姐,咱们不等了?”
“不等,有缘自然会相见”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车夫甩甩鞭子,老马有条不紊的朝着家的方向走。
…………
此时,两个中年仆人扶着这个老者,摇摇晃晃的进了朱红色的大门,那守在大门内昏昏欲睡的小厮听到动静,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癔症的望着眼前的老者,睡意顿消。
“你说什么?”眼前正照着镜子的女人听到小厮的话,黛青色的眉毛忍不住一皱。
“那人回来了?”
“谁说不是呢,前一个月就传回信儿说要回来了,咱们阖府的人都在等着,可是等了那么长的时间,愣是没个影子,这会都歇了心思,谁知这老头竟然自己回来了!”
女人怒目而视,“掌嘴!”
那小厮正说得痛快,没想到耳朵突的传出一声娇斥,浑身一个激灵,“是,小的妄言,对老太爷多有不敬,该罚,该罚!”说罢,使劲的在自己脸上扇巴掌。
那贵妇瞥了一眼下人,“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敢再这般口无遮拦,家法伺候”
“是,是”小厮哆嗦着退到一边。
小厮想不通,现夫人最恨的就是前夫人的一切,每次提起都是处之而后快的表情,可是这次怎么就,怎么就这么反常了呢?
他想来想去想不出个头绪。那头,夫人已经在丫头们的服侍下,穿戴利索了。
“那老太爷来了,我这个当晚辈的,是该去走一趟了”她说罢,眼神示意身后的丫头。
“去将小姐喊来,该去给长辈行礼了……”
昌伯侯刚从宫里出来不久,回到府上还未曾来得及换上官服,那下人便已来报,说是老太爷回来了。
“岳丈归来了?怎么早些没风声?”中年男人手一顿,脸上溢出惊喜,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拖,“快,快去请……不,不,本侯亲自去”
下人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侯爷早年丧妻,侯爷夫人生下一个姑娘后就撒手人寰,这侯爷和夫人深情厚谊,当时自然是难以接受,可是,这样一直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皇帝不忍,下令给侯爷赐婚,现夫人正是当时皇后家的表妹。
那可是个美人。
不过,侯门大院是非多,侯爷爱屋及乌,除了被前夫人留下的那大娘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对前夫人的父亲,那可是比对自个父亲还要敬重啊。
昌伯候急匆匆的挂着汗到了后院,第一眼望见的便是那些乌泱泱的下人,以及为首的那个美艳的妇人。
看到他过来。那妇人笑的让人舒服,掏出帕子来,将他额头的细汗给擦去。
昌伯府后浑身紧绷,在她刚开始擦后。便将她手腕拉住,望着房门内,“怎么样,见到父亲了吗?”
那美妇人眼内不满,被迅速压下,“老太爷进府后就睡下了,想来是一路跋涉,累了吧?”
“才不是呢,他分明是喝的烂醉如泥的回来了,连站都站不稳了呢!”一道不满的娇声传来。
“秦玲儿!”
“玲儿!”原来是那侯爷和侯爷夫人双双忍不住呵斥道。
如果唐木阳在这的话,必一眼就认出这骄横的姑娘是谁。
她就是在青山寺,试图抢走唐木阳小食的那个姑娘。
这会父母双亲呵斥下,她不情愿的低下头,眼眶微红,“父亲老是跟我们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可是自己却一直不将这话践行!”
昌伯侯英挺的浓眉皱起,“这话从而说起?”人而无信不知其可,这话的意思是一个人没诚信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女儿好端端的说起这话,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看到众人的视线都移到自己身上,她更是委屈了,眼泪一直在眼圈里打转,要落不落的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父亲前些日子分明允诺了我和母亲,说是从冀州回来的话,好好的陪着我和母亲,但是父亲回来后就找不到人了。
昨夜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去别的院子歇着了我虽无礼数,但父亲又言传身教,又岂能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