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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神色各异。
“皇上,太后不妨听臣一言”就在众人陷入沉寂,一道稳重的男声传来。
“说罢”皇帝疲惫的揉揉眉头。
陆太医上前,不卑不亢,目光直视软榻上的长乐公主,“方才臣说公主无碍,并不是因为公主喝下的药少,而是因为……那碗药,根本没毒!”
“什么?”此时就连长乐自己,都愣住了。
“那碗药,不过是正常的安神药,根本没有天仙子之类的毒药,真正有毒的,是玲珑郡主的那碗”
陆太医仿佛没意识到他自己话中的冲击,“臣不解,为何那个婆子方才说,长乐公主中了天仙子的毒,更不知公主,为何……”
他言尽于此。
既然药没毒,为何会被人说有毒,长乐公主既然喝下的是没毒的药,又是怎么晕过去的。
唐木阳喝了数倍的药剂,依旧一点事也没啊。
这里面有什么弯弯道道,那些人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这就不属于他考虑的范围了。
“大胆!”长乐公主横眉冷竖,“你是说,本宫装病不成?”长乐贵为天之娇女,说出这些番话,威严自是非同一般。
“微臣不敢,不过,陛下如不相信微臣所言,可再去找一个太医来诊断,看我所言,是否属实”
还请什么啊,唐木阳好好的站在那,这还不能证明什么?
“母后……”长乐有些迷惑,那药,不会有错的,难道说,是有人把药给换了?
太后心中思量,潜意识中,她不想怀疑长乐,但是陆太医,为人正直众所周知。
众人沉默片刻后,玲珑突然发出长长的喘息声。
太后等人的视线落在玲珑身上。
玲珑睁开眼,看到母妃熟悉的面容,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惶恐,哇哇大哭。
“不怕不怕”恭王妃看着自个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好不心疼。
在这场博弈中,自个女儿才是最无辜的,在她眼里,女儿就是受到无妄之灾,所以,她比谁都希望,快些找到凶手!
“太后娘娘……”
太后同样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想查,可是,怎么查,如何查,从哪里开始查,她都是一头雾水。
“太后”玲珑一反常态的起身,被丫头扶着跪了下来,“玲珑有话要说”
清玉跟唐木阳对视一眼,挑眉,笑意已经露出嘴角。
“孩子,你说”皇帝对于这个受了无妄之灾的侄女有些怜悯,语气柔和示意。
“前几日,紫玉公主雇凶杀人,骗了唐家三小姐,荒郊野岭,欲杀她性命”
玲珑已经不是先前柔弱,坚定道。
她的话说罢,但传到众人耳朵里,无疑是惊天霹雳!紫玉气急,恶狠狠的盯着她看。
“你别血口喷人!”紫玉回过神后,疯了似得叫道。
“我没有”这件事情一旦被说开了,继续下去,也就没那么困难了。
“太后,姨母,她这话是空穴来风,是特意来中伤紫玉的,是蓄意破坏我们邦交的”
虽说姨母时刻护着自己,但到底是在大周的地盘上,自己因为私事杀了这大周的闺秀,怎么着也说不过去。
“紫玉公主这么紧张,莫不是做贼心虚?”清玉大声道。
当时唐木阳跟她说了事情的计划后,她有些不相信,不相信玲珑会帮着她们作证,可是,也不知道唐木阳使了什么法子,竟然……
玲珑不受她们的影响,吞了吞口水,看着那个皇帝明黄色的靴子道,“那天,我也在场”
“玲珑,你在说什么?”恭王妃脸上有些错愕,似乎没意识到自个女儿会说出这种话来。
“母妃,您让女儿说完”
“那天,我本以为紫玉公主和唐木阳发生了些口角,想着暗地里教训她一番,可是,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将人从悬崖上,把人给推了下去!”
“什么!”太后惊讶道,“你是说,唐木阳被紫玉给……”
“回太后,是的,先是把她的手绑起来,然后带着绳子推了下去,最后,做出这些事情还不算,竟然当着她的面,把绳子一点一点的割断,看着她坠了下去!”
她说罢,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把人推到山崖下就已经足够恶毒,她竟然还在人家那么惊恐的条件下,用刀子一点一点的割断生的希望,还不如一下子给个痛快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
皇帝黑着脸,问着自个的侄女。
“玲珑所说句句是真,绝对不敢欺瞒皇上”
她没欺瞒,就只是隐藏了些许事实罢了。
太后叹口气,示意皇后把这些不相干的人都遣散出去,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没必要让这么多人看她们的丑闻。
凉风从远处袭来,玲珑突然回忆唐木阳先前对她说过的话,她说自个印堂发黑,怕是有灾,她原本不相信,可是如今看来,果真是如此。
“紫玉这个人,向来是有仇必报,从她如何对待我的,你就能看出来,而且,心狠手辣,你手里握着她的把柄,所以你想,她会放过你?”
当时她的脸被和煦的阳光照耀,那小小的酒窝,盛满了阳光,她的语气极为轻缓,可就是这样的话,让她浑身起了点点的颤栗。
果然,她猜的不错,紫玉那个人不想放过她,竟然还要在自个的甜品里下毒!
既然她不仁,又何必怪她不义!
皇帝指着紫玉道,“紫玉,你小小年纪,怎么心肠这般狠毒”
“还有你,帮着一个孩子来糊弄朕,过真是当朕老糊涂了!”
可是,这件事,涉及到另一个部落,以及他的妹妹,处理起来极为棘手。
索性,拂袖而去!
“皇兄,皇兄”长乐看不安的看着皇兄离去的背影,大声叫道。
恭王妃面色同样不好看,随意找了个借口,带着女儿回去了。
一场好好的寿诞,就这么不欢而散,唐木阳和众人一起恭送太后离去,耳边回响着太后最后不带感情的话语。
“长乐,母后年纪大了,可是心还透亮着呢,这次的事不管你有没有参与,又或者是该如何辩解,哀家都不想要再听了”
看着女儿眼眶微微发红,太后也只是在心里叹息一声。
她这个女儿,虽然娇贵,可是,和自个之间,到底是缺了点什么,其实当年她生下长乐后,长乐就被当时的太后抱了过去,说长乐同她早逝的公主长得相似,养在身边,多少也能慰藉些思念之苦。
女儿受太后的宠,当时只是皇后的她,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可是,先太后性子霸道,她自个的女儿,陪伴自个的时日,竟然比不上旁人的十分之一,后来,母女关系也就疏远了。
后来还是先太后驾鹤西去,长乐才有机会回到她身边,不过,那时候七八岁的年纪,和自个并不是太亲厚。
太后如今老了,也折腾不起了,看到女儿在自个眼皮子底下这么耍心机,还丢了这么大的人,如何能高兴的了?
长乐,她不能太过苛责,可是这个从异族来的公主,太后就没那么客气了。
“紫玉,你年纪小小,心思却恶毒,皇宫这个地方,以后还是少来,我听你哥哥讲,过些日子,你们也就该回去了”
太后不凉不热的说完这些后,又道,“你母亲为女儿的时候,最爱吃我们大历的瓜果点心,这次我给你备了几个厨娘,都是惯会做点心,还有你娘爱吃的吃食,你这次离宫,直接带走,哀家这些日子身体不舒服,你走的时候,也就不送你了”
太后说完这些话后,仿佛极为疲惫,被女官扶着,慢慢的往寝宫走了。
主角走了,这些配角也没继续在这呆着的理由了。
紫玉脸上带着愤恨,太后这个老女人,竟然厌弃她到这个地步!还当着这么多人说了出来!
明明都已经安排好的,她们费力安排了那么久,甚至连身份金贵的长乐姨母都喊来陪她演戏,这么多人,这么多局,分明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可是为什么还是没能成功?
唐木阳和玲珑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长乐公主眯着眼沉思,据她所知,玲珑那丫头和唐木阳并不和,玲珑怎么会只是听了她几句话,就向着她说话?
好多疑惑纠缠着她,可是,这些都抵不过此时心情失落的紫玉。
扶起紫玉,长乐公主安慰她道,“这些事,你不需放在心上,过两日你们回去了,也就烟消云散了……”
紫玉捂着嘴巴,嘤嘤嘤的靠在长乐公主肩头。
“姨母,我好不甘心”
长乐叹气,不甘心又能如何?都想出把她骗到野外来杀害,这个法子都没成功,老天爷不让她死,能有什么法子呢。
清玉让伺候的丫头离她们远一些,两个人走在前面说说笑笑,后面是丫头们不紧不慢的跟着。
“唐木阳,这次能转败为胜,多亏了你”清玉公主只要想起当时紫玉吃瘪的表情,就忍不住笑道。
“哪里是亏的我,还是公主聪慧,时刻提点着……”唐木阳嘴里同她说着话,思绪却飘的老远。
“唐木阳,唐木阳?”清玉正听着她的夸赞呢,谁知那姑娘说话说到一半,竟然不吭声了。
唐木阳低下头,清玉不解,“你方才在想什么?”
唐木阳伸出手,挡住穿过密密层层的树叶,投射在她眼帘上的金色阳光,徐徐道,“长乐公主同紫玉公主的娘亲,感情很好?”
清玉努力想了片刻,“应该是吧?毕竟两人一同在祖母身前长大的”
不对,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长乐公主看紫玉的眼神,不像是一个姨母看着外甥女的眼神,而且……
“公主,唐小姐,等等,等等”萧贵妃身边的得力丫头,小跑过来,喊住了两个人。
她跑的有些快,头上朱钗落下的流苏,不停摇晃,一点都不是她平时成熟稳重的大丫头形象。
“什么事?可是母妃要你来的?”清玉疑问道。
丫头点点头。
揽月阁,萧贵妃望着蹦跶过来的女儿,摇摇头,脸上带着无奈,可是,眼神里的宠爱,挡都挡不住。
“多谢娘娘出手相救”唐木阳福了福身子。
萧贵妃遣下去了宫人,“唐姑娘不用见外,如果这次不是你,清玉也不会有惊无险,倒是我该好好谢谢你才是”
唐木阳摇头。
“贵妃娘娘,唐木阳有一事不明,还请娘娘解惑……”
“什么?”萧贵妃扭头询问。
“关于长乐公主的事情……”唐木阳坚定道。
“我知道的不多,也只能捡着能说的说给你听,在长乐公主嫁给故去的驸马前,曾经和当时的太子伴读袁宗……”她剩下的话没说,但是看唐木阳的神色,分明是知晓她是什么意思的。
袁宗当年虽然是太子伴读,名为太子心腹,可是,却是陈王的堂兄,这里面盘根错节的关系,常人根本想不到。
只是当年先帝驾崩,太子即将继位的时候,陈王在当时他的属地,起兵造反,袁宗当年为太子心腹,被太子授以禁军首领,旨在保护皇宫内外的安全……
“后来”
“后来,就连陛下都没想到,这个袁宗是陈王的心腹,和陈王当时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造成城内无辜百姓死伤无数……”唐木阳徐徐道。
她曾在静虚道人的房间里看过这些记载。
“后来呢?”清玉兴致上来了,问个不停。
“碧玉,我让你准备的给三小姐的屏风,你可准备好了?”碧玉还未开口,萧贵妃又道,“清玉,你前几日不是说,从你外族父那得了一个南海的夜明珠,你想送给唐木阳?”
清玉顿时清楚她母妃的意思,不情愿的起身,“那,一会等我来了,母妃您再继续将”
萧贵妃笑而不语。
等她走后,唐木阳才重新回过神来。
“后来咱们皇帝大获全胜,袁宗他的所作所为,自然也瞒不住了,后来,袁氏一族,满门被斩。
“那,长公主呢”
唐木阳觉得,快要接触到事情真相了,一时间身体带着些许的颤抖。
“当时袁宗是被人救出来了”萧贵妃只说了这么一句,剩下的就没在继续说了。
“那,紫玉的母妃,她又是怎么回事?”
“袁宗虽然被救走,但是被谁救的,后来又到了哪里,没人知晓,那时候,长乐公主已经嫁给驸马爷了,驸马当年押送粮草,即将归程之时,又起了战乱,驸马辗转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
“那时候,紫玉的母亲,正好探亲结束,只是,来的时候还是一人,回去后,就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公主,也就是紫玉”
相似的眉眼,截然不同的态度,长乐公主和紫玉……
萧贵妃低头喝了口茶,再不言语。
因为唐木阳这次在宫里耽搁了许久,韩氏等不及,已经先行回去了,唐木阳坐在马车上,慢慢消化着方才听到的消息。
手指从腰间摸出三枚铜钱。
卦象显示后,她嘴角含笑。此时,马车外响起马儿踏踏声。
撩起车帘,唐木阳看着外面。
傍晚的余晖照在程徽脸上,他单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则是在马头上拍着,似乎在安抚着骏马。
“大将军?”唐木阳看到他后,嘴角的笑意浮起,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看着马车外的他。
“大将军怎么会在这?”唐木阳表示着自己的友好。
对面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回答,就在唐木阳思考着该如何继续的时候,那人突然下巴,大步走到马车旁边,一把推开车夫,撩起车帘在唐木阳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一把抓着她的胳膊,将人拉扯了出来。
唐木阳鼻子砸在他坚硬的胳膊上,那人的手放在自个的腰间,天旋地转下,自个已经被他放了下来。
“唐木阳,你可真不让人省心”程徽冷着脸道。
唐木阳愣愣的看着他,似乎对这没头没尾的话,很是不假。
程徽也不做多解释,而是拍拍手,周墩几人推搡着一个被蒙着双眼,昏迷不醒的女的,过来了。
“紫玉公主?”这人怎么被打晕了,而且,还像死猪一样被人拖了过来?
“下去吧”程徽头也没回,朝着属下道。
周墩抓着正要上前的绮玉,走向远处。
唐木阳作势要跟着上去,却被程徽伸出的一条胳膊,挡住了……
“脱衣服……”程徽盯着唐木阳,硬邦邦道。
“什么……”唐木阳瞪大了眼。
半个时辰后,一些人埋伏在管道上,静静等着唐家的马车到来,他们都是死士,这次也是奉来办事的。
而且,这件事,比以前所有任务都要简单的多。
那就是在唐家的马车回府的半路,拦住马车,然后,把里面的少女给奸~污了。
夜色给了他们很好的伪装,五个人,对付一个小女娃一个车夫,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而且,少女身子稚嫩,又青涩,难得五个人能享用一个少女,这种事情,谁能拒绝的了?
“来了”官道远处,一个马车慢慢过来。
为首的男人看到马车上挂着唐府的标志,轻轻的一跃,五个人都朝着那辆马车奔去。
车夫哼着小曲的动作,在那些大刀放在自个脖子上后,戛然而止。
“留着他有用”男人低沉的声音飘来,“放他走”
留着他还要去通风报信,不然,那些人如何知道,这唐家小姐清白丧失?
“谢谢,谢谢几个好汉”车夫点头哈腰后,脚底抹油跑远了。
“大哥……”后面几个男人提醒大哥。
“你们先去享受,我把车子赶到别处”不然在官道上,谁都弄不痛快,主子可是说了,只要留下一口气,是死是活,完全由着他们。
很快,马车内就传来几道高低不同的粗喘声,以及先前还是细细小小的反抗,后来演变成巨大痛楚的哭叫声。
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以及响亮的拍打声传来,那个为首的汉子将马车停在荒郊野岭,确信不会有人打扰后,扔掉缰绳,转身进了车厢。
很快,车厢里多了一道更为响亮的拍打声。
少女身子或许是被下过药的,所以这会完全是任凭这些男人摆布,直到身子传来剧痛,她才挣扎着张开眼睛,可惜,无论任凭她如何叫喊,怒骂,那些人,依旧没能停下身下的动作。
身下少女恶毒的眼神,暂且停下时候大声的叫骂,勾起了五个人的兴致,那个为首的汉子在她身上大刀阔斧的做着运动,另外两个则是抓着她的胳膊和腿,眼睛紧紧盯着大哥的行动。
“都说唐家的姑娘知书达理,性子温婉,我看也不尽然,这个妞多泼辣?而且也比窑子里的姐儿带劲的多,咱们今个阅人无数,这种娇嫩的身子骨,可真是不多见”
良久,几个人穿好衣裳,在宽大的马车里,看着像是浑身青紫,挂着污浊物的‘唐家小姐’又是可惜,又是不舍道。
“好了,咱们任务也该完成了,走吧”那个把马车赶来这的大汗低声道。
破了少女的身子,这种事情在世人眼里,丧尽天良,可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不痛不痒。
几人临走前,从腰间掏出香在马车里点着,“这些迷香能称上半个时辰,等唐家的人来寻她,怕还睡着”
“也是,还是大哥想的周到”几个兄弟点头,要是这姑娘醒来看到自个这个模样,穿好衣裳,收拾完证据了,她的名声岂不是还好好的?
五个黑影做完这一切,消失在了田野里。
唐晚同程徽已经在路上走了许久,他一言不发,倒是让唐木阳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了。
“将军?”
她很想问问,紫玉那人,是如何被他给带来的。
而且,就算不问,她也能猜想到,那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件事,你不用插手的,要是让陛下同赫连琰知晓,怕是会追究你的”唐晚仔细同他说。
“我看不惯小人行径”
“只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担心我?”唐木阳含笑面对着他。
“你想太多了”程徽疾走几步,甩开了她好远,“这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