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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罗明白女主人意思,刚开始绅士幽灵的跨国犯罪,因为影响力小,所以各国之间并没有进行沟通和协商,大家自己办自己国家发生的案件。但是伴随绅士幽灵的发展,各国就违反了游戏规则,联合调查和对付绅士幽灵,轻松将绅士幽灵歼灭。
现在又不一样,如今的绅士幽灵一反原来的传统犯罪作风,犯罪更为隐蔽,同时更接近灰色地带,而非犯罪地带。你能证明塘鹅第八长老是绅士幽灵?很难做到。而且绅士幽灵没有什么犯罪记录。即使和恐怖鬼的搏杀,也没有动用硬武力,而是收集恐怖鬼的信息交给警察,由警察动用硬武力。绅士幽灵和吊死鬼都拥有硬武力,同时很少使用硬武力,即使使用硬武力,警方也无法和绅士幽灵联系在一起。所以现在绅士幽灵变成了一个飘渺的存在。
苏诚相信即使抓捕了塘鹅的第八长老,也无法抓捕绅士幽灵,因为第八长老肯定不是绅士幽灵。如同华良他们的商人联盟,也干坏事,但是从不脏自己的手。
苏诚和左罗能理解女主人所说的之前绅士幽灵和现在绅士幽灵不同之处。
双方继续闲聊,女主人隐约说明自己是没落贵族的后代,对马非常了解。在小屋附近饲养的十来匹马都是委托照顾的退休赛马,延小屋公路而下,在四公里的山坡下有一家小马养育场,里面养育了全球著名的设特兰矮马。设特兰矮马是土豪父母送给孩子非常好的礼物,小孩可以骑乘,也是皇家贵族的宠爱,价格说不菲吧其实也不算高,五六千块钱,不过日常开销比较大。这家小马养育场就是女主人一家的主要收入来源。
每天上午夫妻一起出门,丈夫开车送女主人到育马场,自己开车去小城镇上班。下班后回来接女主人回家,因为附近没有特殊学校,男主人回来后就要辅导女儿的功课,教导哑语,学习多国文字。女儿目前会看写英文,意大利文,德文和西班牙文。周末两天,女儿会被送到小城镇的教堂福音院,那是一所主日学校,女儿会和同龄人一起开心玩耍两天。当周一同龄人开始上课时,女儿只能回家。
女主人道:“我们准备再过一到两年,就送艾米丽去伦敦女子寄宿学校。”
苏诚道:“我没感觉艾米丽缺乏交流。”
女主人道:“那是因为艾米丽网络上认识很多朋友,而且我们对艾米丽上网时间管控比较少。”
左罗心中骂娘,这到底是怎么个监禁?下去四公里有一家工厂,房子内有网络,似乎还不禁手机,男女主人对他们没有防范和戒备心态。这种地方会跑不掉?
反过来想,也许就因为如此,左罗也隐隐感觉似乎真的跑不掉。一时间左罗甚至怀疑,是不是苏诚搞鬼,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监禁。为什么会有这想法?对苏诚,必须朝最坏的方面想,得出的结论十有八九和真相比较接近。如果按照正常逻辑推断得出的结果会和真相相差十万八千里。
左罗内心莫名其妙,到爱尔兰,然后被抓了,现在又到了风景如此迷人的地方。一种难以抓住真相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
晚餐没有左罗最喜欢的米饭,而是烤面包,牛排和布丁。左罗和苏诚住在一楼靠近房子侧门出口位置的一个将近五十平的大房间。女主人介绍,这是客房,偶尔也会有人留宿在小屋。
一些王牌赛马退役后会成为种马,少部分赛马退休后会被主人送到疗养院。他们都是幸运的,实际上有很大一部分赛马在退役之后会被安乐死,甚至被主人宰杀卖给肉厂,为主人赚取最后的金钱。所以能送退役赛马到这里来的人,都是对马有真实感情的人。部分赛马手或者马主人每年都会到这里小住几日,陪伴自己的爱马。
既然是老板住的,房间布置的相当不错,非常舒适。
晚上和主人们道晚安之后,两人进入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左罗第一件事就是在房间内寻找窃听器和摄像机。
桌子上放了两条香烟,苏诚拿出一包,解开,坐在椅子上,看左罗在忙碌,道:“什么时候能改掉你疑神疑鬼的毛病。”
左罗回答:“你这么聪明应该看出女主人并没有对我们完全说实话。”
苏诚道:“有那么一点。”
左罗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女主人知道我是警察,知道自己在帮助绅士鬼。但是却不担心我们逃跑和事后报警算账。就我个人看,最大可能就是,女主人认为我们活不久。”
苏诚道:“你说的也没错。”
左罗一愣,看苏诚:“对于我们活不久这个推断,我很期待你反驳我。”
苏诚道:“你说的是实话,我怎么反驳你?第一关,如果我提供的第三行政官是错误的,我们必死无疑。第二关,即使我提供的第三行政官身份是对的,因为我们缺乏利用价值,也可能会死。而且是非常可能。你个白痴本不应该来凑热闹,你不凑热闹我还可能不会死。”
左罗惊叹:“厉害了苏诚,你现在有视死如归的觉悟。”
苏诚认真道:“我说的是实话,绅士鬼有可能要将我们灭口。我和绅士鬼有交易,我提供第三行政官的名单,绅士鬼将大菠萝遇害的所有真相调查告知我,并且将物证还有真凶等转交给警察。现在我已经提供了第三行政官的名单,绅士鬼正在复核其身份。”
左罗跳下椅子,看苏诚:“假设你提供的名单是错的,我们还可能活得下去,绅士鬼会怀疑你隐瞒了真相。假设你说的名单是对的,那……”
“未必会杀我们。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绅士鬼不想对我这样的小人物失信。第二个原因,我对绅士鬼还有利用价值,毕竟这一年我已经表现出足够强大的实力。但是……”苏诚想了好一会道:“但是你不应该来,你没有价值。我问你两个问题,绅士鬼为什么不杀你?第二个问题,绅士鬼会怎么处理你?”
左罗想了一会:“你可能和绅士鬼一伙,你会被收买。我不会……那绅士鬼只能除掉我……难怪女主人不担心暴露,因为她知道我们只有两个下场,被收买或者死。至于绅士鬼为什么不杀我?是因为他不肯定你说的名单是对还是错,如果发现是错误的,可以以我生命威胁,或者杀死我警告你,逼迫你合作。”
苏诚赞赏道:“不错,你不傻。”
左罗苦笑:“看你气定神闲的样子,是不是藏有杀手锏?”能不死最好别死,死的莫名其妙的憋屈,不如在A市殉职。
苏诚看左罗:“其实我很想发脾气,我已经和你说过,和许璇说过,你们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也根本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一根筋的跑到欧洲来变成了人质。你让我真的很难做,没错,我是有杀手锏,是有王牌,否则我凭什么会先将名单告诉对方?但是我不想用。”
左罗问:“什么样的王牌?”
苏诚道:“假设你和叶娜结婚,然后我发现叶娜劈腿,这个发现就是我的王牌。这张王牌打出去你知道会怎样吗?你和叶娜会离婚,叶娜会怨恨我,而你因为我知道你戴绿帽子这个秘密也会讨厌我。所以这张牌我真的不想出,但是现在没办法,叶娜和你说:我调戏她,我不出这王牌,事情会更糟。”
苏诚说的有些火大,道:“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警察在搞事。”
左罗摊手:“要不你就让我死了。”
“我是有想过,但是我要这么干许璇肯定不会原谅我。”苏诚道:“我还是那句老话,你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现在必须以我为马首,全部听我的。”
左罗道:“可是你并没有和我坦诚相见。”
“怎么坦诚?你是警察,你知道的越多就越该死。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我们也掌握了别人一些秘密,但是我们会闭嘴相安无事,大家客客气气,按照规则来玩游戏。但是你呢?你是警察,你没规则,你知道这人杀过人,记下来,抓人。人家杀人关你屁事,对不对?”
左罗想了很久,道:“好吧,我只是A市警察,出了A市,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可以吗?”他看得出苏诚是真恼火,气势也低了几分。
苏诚道:“你以你殉职死去的同事名义发誓。”
左罗看苏诚好久,无奈道:“好,我以我这近十年警察生涯所有殉职的同事名义发誓。”
左罗发誓完,问:“莫非你要干什么坏事,所以……”
苏诚无语问:“能不能不怀疑我?说了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问你,水逆一年来,前面十一个月,你信任我吗?”
“信任。”
“最后一个月我承认我搞事,但是我是为了生存而搞事。现在我需要你将对我信任恢复到那十一个月的水平。”
“好了,知道了。”左罗有些不耐烦,一直碎碎念,没完没了。左罗道:“我去洗澡,有衣服换吗?”
苏诚走到衣橱前,拉开衣橱,里面果然有几套衣服,甚至还有内裤,鞋子等。
“不太好。”苏诚皱眉。
左罗拿衣物:“怎么?”
“准备的衣服有些多,准备的环境很好。”苏诚道:“我本认为绅士鬼会在确定第三行政官身份正确就开始和我会面。但看这准备的情况,我认为绅士鬼会先杀了第三行政官,由吊死鬼内部黑手确认情况后才和我会面。我们得做好在这里住十天半个月的打算。”
左罗道:“白天男女主人不在,只有小姑娘在,而且周末他们还会一起离开。这房间内有网络,你说我们能不能……”
“能不能向A市求援?”
“对啊。”
“然后A市向欧洲求援?”
“有什么问题?”
“你忘了你怎么到这里的吗?”苏诚道:“再说,我们对手很强大,我对他们现在很重要,你认为会有这么大的纰漏吗?没我许可,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左罗道:“可以,但是你的态度让我很不爽。”
苏诚道:“在A市你当然是老大,在这里你你就得认我做老大,去洗你的澡吧。”
左罗去洗澡了,苏诚看着衣柜,自己的衣服是两套西装,一套棕色,一套灰色,都是名牌,价格最少五千欧元。再看左罗的衣服,明显是杂牌货,区别对待吗?不,只是临时购买。也就是说他们临时决定将左罗和自己放在一起。
现在和在看守所不同,警察虽然逮捕过苏诚,但是苏诚知道自己生死不由警察来决定。而这里不同,这里完全是绅士鬼的势力范围,杀个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个事。将左罗和自己放在一起,这说明绅士鬼对自己还不够信任,还有防备之心。这原因来源是绅士鬼自以为了解自己,结果被自己摆了一道,他现在用全新的眼光来了解自己。
女主人是一名心理学和行为学的专家,住在这里,是让女主人更加了解自己。同时,十来岁的那位小女孩恐怕也不简单。今天自己钓鱼等待左罗苏醒,小女孩每十五分钟会准时巡回一次,她不会是监视者,那就只能是观察者了。
从这些推断,可以得知绅士鬼吸纳自己的意愿是非常强烈的。但是也是坏消息,左罗很可能成为投名状。也就是说,绅士鬼会告诉你自己一些秘密,邀请自己担任一些职务。当知道这些秘密之后,拒绝等同自杀。那绅士鬼凭什么会信任自己呢?很简单,只要自己杀掉左罗,那代表自己只能和绅士鬼走到底。
从一个衣橱,苏诚就能隐约推断出事情的大概走向,这也许就是苏诚的真正本事。接下来问题就是如何应对最坏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