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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上来了,还趁机偷拍了一张。
沈一饷扭头去看他,心道阴魂不散。
何其隆偏偏又是个没眼力见,兴冲冲的跑到黑阗身边道:“这张也不错吧,到时候一起发给你。”
黑阗:“......”
话音刚落何其隆看着相思树又道:“这个树挺有意思的。”
黑阗点点头,走到沈一饷身边,道:“走吧。”
沈一饷点点头,两人趁着何其隆还在那拍照去了别处逛了逛,其实山上也没什么,就是占据高地风景好些罢了,看了会,两人就坐了缆车下山,在山下的饭店吃了点东西就回去了。
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经过宿舍的时候沈一饷道:“我上去拿点东西。”之前搬到黑阗那住的时候东西没全搬过去,还留了一些东西再宿舍。
黑阗点点头,问道:“东西多吗?我上去帮你拿?”
沈一饷摇摇头,“就几本书,我很快就下来了。”
黑阗点点头,在楼下等着沈一饷。
沈一饷上楼后敲门,发现屋里没人,正好隔壁的从厕所出来,看到沈一饷稀奇道:“沈一饷?你怎么回来了?”
沈一饷翻裤子口袋找钥匙,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是隔壁班的,“我回来拿点东西。”
那人点点头,问道:“诶,你在外面租房子多钱一月?你跟人合租还是一个人住啊?环境怎么样?离学校近吗?”
沈一饷终于找到钥匙,拿了出来,“多少钱我不知道,就在宿舍后面的家属楼,挺近的。”
那人一脸不解,“一个月多少钱你都不知道?”
沈一饷打开房门,道:“黑阗交的钱。”
那人更是一脸稀奇,“哎哟,感情你不用交房租啊?”
沈一饷点点头走了进去。
那人嘀咕着走进宿舍:“嘿,还真有不要钱的房子。”
五个大男人的宿舍肯定干净不了,有能下脚的地方就不错了,沈一饷一进去就被屋里的臭味给熏得皱起了眉头,这屋里也没人,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窗户也没开,屋里什么味道都有,臭球鞋臭袜子泡面的味道还有几天没丢的垃圾混在这个空气不流通的小屋,要多难闻有多难闻。
沈一饷皱着眉头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通通风,屋里才没那么难闻。
接着,沈一饷找到自己的柜子,他柜子周围堆满了东西,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挪开才打开了柜子,把里面剩的几本书拿了出来,转到书包里带走了。
“走吧。”
沈一饷抱着书走到黑阗身后。
黑阗掐灭了烟和沈一饷一起回了楼上,还没待一会,电话就响了起来,黑阗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就皱了起来,“喂。好,我现在过去。”
沈一饷抬头看他,“你要出去?”
黑阗点点头,起身换上鞋,“学生会有事,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沈一饷道:“你要是回来的早我们就去趟超市。”
黑阗点点头,“好,到时候电话联系。”
沈一饷点点头,继续窝在沙发看电视剧。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沈一饷没等到黑阗的电话倒是等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沈一饷接了起来,“喂。”
那头的电话声音有些生硬,但是还挺熟悉的,“我是张威。”
他一说名字沈一饷就知道是那个,他们寝的,不过他们也没什么交情,就刚开学那段时间住在一间宿舍,平时也没什么话,张威这人太张扬又招摇,平时说话就是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好像家里有点钱,刚到宿舍的第一天就嫌着不好嫌那差的,他父母也不说他,就在旁边一直哄着。后来不情不愿的住了下来,每天花钱如流水,从没去过食堂,不过有钱,很多人也愿意搭理他,再加上张威这人虽然高傲挑剔了些,但是也没什么大毛病,对朋友出手更是大方,所以很快就和寝室混熟了。
沈一饷有些疑惑,张威怎么突然找他,“你找我什么事?”
张威那头的声音有些杂乱,能听到好几个人的声音,像是开了外放,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装!你再继续装!”也有人在劝道:“现在事情还没确定呢!”
沈一饷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什么事?”声音已经有些冷了下来。
张威这才道:“你先回寝室一趟,电话里说不清楚。”
沈一饷想了想,“行,你等我一会。”
张威道:“好。”
挂了电话后,沈一饷换上鞋就出门往宿舍走去。
军训结束后新生宿舍楼下天天都是一群人在哪里招人,什么办公室什么外联部什么通讯部这个部那个部的。
沈一饷穿过人群往宿舍走去,走到宿舍门口,见门掩着没关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五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气氛严肃。
沈一饷看向张威,问道:“什么事?”
话音刚落,他们寝室块头最大的郑建林立马就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什么事!?什么事你不知道啊?”
剩下那几人也是面带不屑的看向他,唯有一个戴着眼镜和他同伴的李浩宇还一副冷静的模样,“你们也别这样,现在也没证据证明就一定是一饷偷的。”
沈一饷皱起眉头,“偷?”
李浩宇点点头,扶了扶镜框看向杨威,杨威脸色有些僵硬,他抬头看向沈一饷道:“我电脑被偷了,还有一千多现金,我们就想问问你,是不是你拿的,你说个实话,这事也就过去了,东西没了就没了,大家还是兄弟一场。”
沈一饷这才明白过来了,他们怀疑是他偷的,照着杨威的话,也摆明觉得是他偷的,沈一饷脸沉了下来,冷声道:“不是我偷的,我自己有电脑我偷电脑干嘛?而且我又不是没钱!”
郑建林立马道:“还不是你偷的!今天隔壁的马国栋都看到你回来了!正好下午我们几个都不在寝室,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正好你回来了东西就被偷了!再说我们这宿舍下面也有人看着,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门也没被撬,不是有人拿钥匙开的偷走这电脑还能自己长腿飞走了不成?”
另一人也道:“有钱?你知道杨威那电脑多少钱?一万三!抵你一学期生活费还有剩的了!”
张威似乎也默认了这番话,也是,寝室六个人,就沈一饷平时不住寝室,自然剩下的五个人关系比较好,再加上昨天他们三个是一块出的门,都能不是对方偷得,李浩宇下午和隔壁的去了图书馆,也是刚回来,杨威也不可能监守自盗。再加上隔壁的马国栋下午的时候碰到沈一饷回来过,这一下,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沈一饷了。
李浩宇和沈一饷接触比较多,也比较冷静,“我看还是报警吧,比较电脑也不个小数目,你那台电脑新出的吧花了一万多不是,再加上丢的一千多块,警察肯定会管。”
张威拳头攥紧点点头,“行。”
沈一饷更是不怕,点头道:“好。”
郑建林忿忿不平的坐了下来,“你小子还嘴硬,到时候等警察来了有你哭的,学你都别想上了。”
听到这话张威似乎有些不忍,“要不,还是别报警了,这事闹太大了也不好。”说完他看向沈一饷,一副大度的样子:“你要是拿了就拿了,也没什么,你也不用还我,你承认了就行,这是就这么过去了。”
这要是真偷了的人肯定会感激涕零,可是沈一饷没偷,而张威似乎就认定是他拿的,听了这话也更火了,口气变得很冲,皱着眉头道:“我说了没拿!你听不懂人话!?”
郑建林一听这语气,更是火冒三丈,直接就站了起来要冲过来,幸好被人拦住了,“你他妈!你小子会不会说人话!人张威都说你承认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他妈还在这犟?!我看你就他妈的的欠打!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孙子。”
沈一饷本来就不是脾气好的人,甚至有些暴躁,只是平时懒洋洋的又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再加上一副没什么攻击性的无害的脸,让很多人都看不出来,甚至还以为是个好欺负的,殊不知沈一饷脾气火爆得很。
听到郑建林的一番话,沈一饷当即冷笑一声,平日里收了起来的锋芒渐渐崭露头角,“我还说你吃/屎了你就吃/屎了吗!?嘴那么臭?!吃多少屎你!?”
众人似乎有些被沈一饷这毒舌暴躁的模样惊到,郑建林原本也以为沈一饷是个无害的小绵羊,第一天看到他的时候还有些瞧不起他,觉得长得太好看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万万没想到沈一饷脾气这么冲。
但是很快,郑建林就反应过来了趁着众人没回过神的功夫冲到前面就要去打沈一饷。
沈一饷那里是那么好惹,再加上又是遇刚则刚的性格,脾气一上来简直不管不顾立马就和郑建林扭打起来。
郑建林身材魁梧有力,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落了下风的主,但是和沈一饷对上没多久就处在劣势了。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去拉人,隔壁寝和对面寝的也听到动静都跑了出来看怎么回事。
“别打了!都松开!松开!”
杨威还有李浩宇以及另个两个舍友都冲过来把两人拉开。
沈一饷一挥手,吼道:“滚!”
吼完翻身把郑建林压在身下,拳头直接朝他脸上挥去,当场就见了血。
众人一惊,想把沈一饷拉开,可是沈一饷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根本拉都拉不住。幸好这个时候沈一饷的电话响了起来,沈一饷这才冷静了一些,重重一拳打在郑建林脸上这才收了手站起来接电话,郑建林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就直接被打懵了,等沈一饷起身众人把他拉了起来才渐渐回过神。
“喂。”
沈一饷喘得有些厉害,耐力不足一直是他的弱点。
黑阗听出了不对劲,再加上那头闹哄哄,便问道:“你在哪?”
沈一饷匀了一口气,揉着头有些烦躁的说道:“在宿舍。”
黑阗有些惊讶,着急问道:“你怎么在宿舍,怎么回事?”
听到黑阗关心的声音沈一饷心里的委屈冒了出来,火气减弱了些,“那群傻逼说我偷东西!”
黑阗一听,立马道:“我马上过去。”
沈一饷刚想说你不用过来马上就解决了,但是黑阗已经挂断了电话。
“诶!黑阗这人呢?马上就要到他上场了啊!”
“不是在这吗?”
“没了!这怎么回事啊!”
“他刚刚跑了出去,挺着急的好像有什么急事。”
“就他有事!我们谁没事不都过来了!上次也是说走就走!换了换了!不就长得不错吗!我还不信计算机系再找不出个帅哥了!”
***
沈一饷暴躁的把手机往口袋一丢,转身进了屋,丝毫不顾及周围那么看热闹的眼光。
走到宿舍门口沈一饷环视屋内的人,看了眼郑建林,郑建林躺在床上,众人在帮他止血,郑建林的鼻子被他打得血流不止,地板上满是沾血的纸团。
杨威看到沈一饷进来浑身抖了一下,见识过沈一饷打架的样子没几个不怵他的。
沈一饷看着众人,沉声道:“我最后说一次,我没偷,要是谁再乱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们要是愿意报警处理最好,要是不愿意和我也没关系,我和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他又看向郑建林,冷声道:“没脑子就别帮人出头,别做这么自不量力的事!”
说完沈一饷就转身砰的一声关上门,潇洒走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碰上着急往这里赶得黑阗,黑阗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见到沈一饷连忙停了下来,喘着气问道:“怎么回事?”语音刚落就看到沈一饷脸上的伤,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捧住他的脸问道:“谁打的?”语气带着愤怒还有一些危险。
沈一饷打开黑阗的手一脸烦躁的往前走,“一群傻逼。”
黑阗看了眼楼上连忙跟了上去。
回到屋里沈一饷猛喝了一瓶牛奶才慢慢冷静下来。
黑阗在他面前转来转去的看身上的伤,“除了脸上还有胳膊还有没有哪里痛?”
沈一饷靠在沙发上,一撇嘴:“不知道!”
黑阗心里着急得要死,就怕沈一饷那伤到了,虽然他也只知道沈一饷肉厚得很,他也见识过沈一饷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劲头,绝不是那种怕痛的人,但是他还是担心。
“衣服撩起来我看看,肚子有没有被打到?”
沈一饷把衣服掀了起来蒙住头,不耐烦道:“烦死了。”
黑阗低头去看,还好,肚皮白白嫩嫩的没被打到,他伸手扶住沈一饷的腰把人翻过去,“背上呢?”
背上倒是伤到了,被抓的,估计是和郑建林扭打的时候他抓的,这天气衣服根本挡不了什么,一层油皮都被抓了下来。
黑阗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手指按了按,“痛不痛。”
沈一饷回头瞪了黑阗一眼,“废话!”
黑阗又是心疼又是好气,“下次你打架之前能不能先叫上我?你坐镇就行了,小弟上,你看行不?”
沈一饷嘟囔道:“是他先扑上来要打我的,我又没想和他打的,他太弱了。”最后一句微微有些得意,像是在像黑阗求表扬一样。
黑阗给他拿了药膏来擦,“怎么?还想我表扬你?”
沈一饷点头,“我打赢了啊。”
黑阗摇头,忍俊不禁,有的时候沈一饷还像个七八岁的小孩,“我给你擦药了,有点沙。”
沈一饷躺了回去,还不忘道:“反正我没做错。”
黑阗给他擦药的手一顿,沈一饷的固执和自我在他这个年纪的人身上已经很少见到了,他就像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里一个突兀的树木石头,固执的用自己的方式站在那里,谁也不能撼动,他做事只管他自己认为的对错,好的就是好的,坏的就是坏的,这种脸谱化的认知模式,那么生硬那么简单,却又那么纯粹。
黑阗低头继续给沈一饷擦药,擦完还要吹一吹,柔声问道:“痛不痛?”
沈一饷不耐烦道:“不痛不痛,你快擦吧。”
黑阗笑了一声,摇头问道:“他为什么打你?”
沈一饷撇嘴,把这事和黑阗说了一遍。
“你说是不是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偷电脑,我自己又不是没有电脑,我也有钱我为什么要偷别人的钱!我说不是我偷的他们还不信,都是一群脑子不好使的!”
说到最后沈一饷的火气又上来了,气的脸都红了。
黑阗听完后眉头就皱了起来,一饷这么处理肯定不行,到最后流言蜚语肯定不少,除非找到真的小偷才能解释一饷的清白。不过当下之急还是要安抚好一饷的脾气,“别生气了,我看看你腿有没有那磕到摔到了。”
沈一饷一听不耐烦的脱下裤子,“哎,你烦不烦啊,我都气死了!”
黑阗细心的检查有没有哪里磕到摔倒,光光滑滑的一片,没有那里青了紫了,很好。
“你说丢东西的那个人叫什么?”
沈一饷的脚蜷在黑阗的怀里,听到他的问题,道:“杨威啊。”
黑阗又问:“和你打架的那个人呢?”
沈一饷纠正道:“是被我打,他叫郑建林,应该是这个名字。”
黑阗点点头,记了下来。
“好了,你肚子饿了没?下楼吃点东西啊?”
黑阗一提这茬沈一饷才觉得饿了,“那走吧。”
黑阗点点头,把沈一饷的鞋拿过来,“想吃点什么?”
沈一饷道:“去夜市看看。”
黑阗点点头,“行。”
两人去夜市吃了烧烤,又喝点了冰啤酒,晚上的不满这才消得差不多了。
沈一饷吃不了辣,喜甜,但是每次吃烧烤又喜欢加辣,一边咽口水一边不敢吃,最后只能就这奶啊水啊这些的吃,饶是这样还是辣得不行。
“我们明天去超市!牛奶还有纸垃圾袋都用完了!”
沈一饷被辣的没办法正常说话,一张口就说的极快。
黑阗给他倒上一杯冰啤,“喝点,降降温。”
沈一饷端起酒杯一杯下肚,“哈!”
还是辣!
九点多的时候夜市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小摊贩也开始收摊了,两人付了钱慢慢走了回去。
到家后黑阗把沈一饷的睡衣和换洗内裤找出来递给他,“你洗完我在洗。”
沈一饷点点头,抱着衣服走了进去。
黑阗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刚准备打电话,黑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黑阗皱起眉头,黑慎和他打电话的次数少之又少,基本可以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不过奇怪归奇怪,黑阗还是接了起来。
“阗儿。”
黑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严肃而庄重,几乎不像是在给儿子打电话。
黑阗嗯了声,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什么事?”
黑慎那头沉默了会,道:“你开学那段时间我很忙没空过去。”
黑阗看着楼下重重迭嶂的树影,道:“您向来很忙,我知道。”
黑慎似乎叹了口气,“听曹助理说和你一起去报道的小孩是父亲陪着去的。”
黑阗有些疑惑,黑慎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难道,黑阗心一紧,握着手机的手不由用上了力,“是又怎么了?”
黑慎的语气似乎有些歉意:“很抱歉没能陪你去,但是你也已经长大了,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了,我很放心你。”
黑阗没懂黑慎的意思,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知道了什么,只道:“如您所说,我已经长大了,会处理好自己的事。”
黑慎轻声道:“那就好,我也没什么事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就给我,给曹助理打电话。”
黑阗松了口气,点点头,“嗯。”
挂了电话后,黑阗看着电话出神了几秒才给另一人打了电话,打了挺久,挂了电话的时候沈一饷刚在从浴室出来,“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黑阗点点头,放下手机往浴室走去。
周一上课的时候正如黑阗所料,众人都差不多知道了这事,当然也不是沈一饷那群舍友传播的,只是那天闹那么大,众人肯定会好奇,周日一天的时候就足够传播开来,而且什么版本也有,可见众人的想象力之丰富。
沈一饷走进教室的时候就收到了众人探究的目光,他冷着脸坐了下来。
徐巍然看着手机短信,犹豫了会走到沈一饷的身边:“导员叫去过去一趟。”
沈一饷大致猜到是因为昨天的事,点点头,问道:“导员办公室在哪?”
徐巍然忙道:“我带你去吧。”
沈一饷点点头,“好。”
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出教室,再去导员办公室的路上徐巍然几次想开口,最后还是没说,直到走到导员办公室楼下的时候才终于忍不住了,试探的问道:“前天晚上你和郑建林打架了?”
沈一饷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并不当回事,“是啊。”
徐巍然看了眼沈一饷的神色,还是无法把他和舍友说得那个暴躁打架特别牛逼的沈一饷联系起来,“你们为什么打架啊?”
沈一饷皱起了眉头,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他活该。”
徐巍然一时无言,“总有原因吧?”
沈一饷扭头看了眼徐巍然,“他们说我偷了杨威的电脑和钱。”
徐巍然昨天也听人说的差不多了,他和李浩宇意见一致,觉得沈一饷不像缺钱要偷钱的人,不过这世界知人知面不知心,光看还是没用,还得拿得出证据来说话。
到了导员办公室门口徐巍然回头看向沈一饷,提醒道:“曹建林是导员他媳妇的侄子,你待会进去服个软认个错知道吗?”
沈一饷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徐巍然,“我又没做错什么事。”
徐巍然哑口无言,怀疑刚才沈一饷没听明白,“曹建林氏导员他媳妇的外甥,导员是他姨父!”
沈一饷看了眼徐巍然,转身抬手敲门。
里面有人道:“进来。”
沈一饷和徐巍然一块走了进去,屋里此刻有不少人,除了导员和他在学校当音乐老师的媳妇,曹建林杨威李浩宇等人也都到齐了,曹建林鼻子上还贴着一纱布看起来挺可笑的。
沈一饷和徐巍然上前,和导员打了个招呼:“老师好。”
导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听到两人叫他也不抬头,低着头看着东西,道:“巍然啊,你回去上课吧,别耽误了。”
徐巍然一听也不好意思再留,悄悄拍拍沈一饷的后背提醒他服软。
“那我先回去上课,再见啊老师。”
导员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沈一饷,道:“你就是沈一饷吧?”
沈一饷点点头,毫不畏惧:“是啊。”
导员拿起桌上的资料,慢慢道:“我看了你的入学成绩,很优秀,全校第一,挺会念书的,大学继续努力拿个奖学金肯定不成问题。”
沈一饷不懂他什么意思,继续点头,丝毫没有谦虚的意思:“嗯。”
导员皮笑肉不笑:“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机会了,你品行不端,还殴打同学,这些都是要记大过的,再严重点你的学籍也会被注销。”
沈一饷眉头皱了起来,看了眼杨威和曹建林,曹建林抬着被纱布包住的鼻子看着沈一饷,一脸得意,沈一饷面无表情,心里暗想,看来昨天还没打痛。
“老师你告诉我我那里品行不端了?还有殴打同学?我打谁了?”
导员指向那沈一饷的那几个舍友,提高嗓音:“杨威的电脑是不是你偷的?钱是不是你拿的?曹建林的鼻子是不是你打骨折的?”
提到昨天的事沈一饷就来了气,他振振有词道:“电脑不是我偷的!钱不是我拿的!至于曹建林,他先动的手,就算被打那也是他活该,自不量力!”
“你说什么呢你!?这还是在你们导员面前你就这态度!”
坐在沙发角落的女人一拍茶几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看着沈一饷,“还活该?!自不量力!?对老师同学的基本尊重都没有!你看看你把人打成什么样了?还说风凉话?!”
沈一饷眉头皱了起来,极力耐着性子道:“现在是谁弱谁有理吗?就算做错事的不是我,偷东西的也不是我,明明就是曹建林硬说是我偷的,先动手的也是他,难道我就要站在那里给他打吗?还是我强我就是错了,他弱他就有理了”
曹建林越听越火,尤其还是被沈一饷这个一个在他眼里弱鸡的人打输,心里更不痛快,“不是你偷的还是谁偷的?我们寝室的钥匙一人一把!那天我们五个都不在,就你一个人回去了寝室,东西就不见了!那难道它还能自己长腿跑掉!?”
沈一饷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差点没忍住就在导员面前动了手,“我昨天怎么说的你没听到?我说不是我偷的!你再乱说试试!”
“砰——”
导员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沈一饷!你是不是想被开除!你要是想你就直说!当着我的脸就敢这么威胁同学!你还想不想在这个学校待下去了!”
沈一饷再迟钝这下也明白过来了,导员就是护着曹建林说话,“反正我没有偷东西,我也没做错什么!钥匙你觉得是我偷的你就去报警!”
导员这下也是真气找着了,多少年了没见过这么能犟的学生,“跟你说不通跟你家长总说得通了吧!”
说着导员就拿起沈一饷的资料找到沈嘉屿的电话打了过去。
沈一饷冷着脸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沈嘉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沈一饷心情烦躁不想听他念叨,挂了几次沈嘉屿还固执的打过来。
最后沈一饷还是接了,刚接通,沈嘉屿就着急的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偷东西的,我已经和你们老师说了。”
沈一饷站在原定停顿了好一会,过了会才轻声道:“嗯。”
沈嘉屿似乎也松了口气,他虽然只带了沈一饷几年,但是多少也了解他的脾气,要说他打架他还信,但是不可能会去偷钱偷东西,一方面是他给的钱绝对够用,另一方面他和一饷住了这些年也知道他的生活习惯,花不了什么钱。
“那你现在还在宿舍住吗?要不要搬出来住?”
沈一饷低着头往前走,“我搬出来和黑阗住了。”
沈嘉屿对黑阗印象很深,一提就想起来了,“那我再给你打点钱租房子。”
沈一饷冷冷道:“随便。”
沈嘉屿又道:“你们导员为这事好像挺生气的,要不要我过去一趟?”
沈一饷摇头,“不要。”
沈嘉屿也不勉强,便道:“那要有需要你再给我打电话。”
沈一饷嗯了声,道:“挂了。”
挂了电话后,沈一饷往教室走去,徐巍然看到他回来,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样了?”
沈一饷有些蔫蔫的,没说话。
过了会徐巍然就在新生群里看到导员发的信息,让沈一饷去填处分单。
“诶,这个沈一饷不就是和你一起住的那个人吗?”
另一边,黑阗也看到了这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