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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狗子举起一口钢刀,对着面前的木桩做出劈砍的姿势,只砍了两下,就被老兵油子叫停,“你这练的是啥玩意,用刀的手法,腕要紧,指要松,两脚最少保持三寸,这样才能用腰腹的力量去砍人,劈、扫、斩、突、退,战场的刀法,学会这五下子就差不多了,重要的是胆气,你敢跟人玩命,别人就不敢跟你玩命。”
“俺知道了,俺不怕跟人家打的!”
“就你这个呆瓜脑袋,力气大有什么用,重要的是动脑子,这刀盾手讲究的是插入的时机,不然等人家枪阵一张,你除了身上被扎几个窟窿外,还能有什么用。”
“知道了,伍长。”
“好好练,老子的三钱银子可还指望着你们呢!”
“秀才,酸秀才!枪要扎的有力些,你那软绵绵的刺绣呢……”
自打官兵各队伍被打散重组之后,老兵油子、九狗子、乐秀才居然巧合的又分在了一起,而老兵油子顺利的被提拔上了伍长,此刻正在城墙下开出了一片空地上训练,这一片大概有十几个伍队,练刀的练刀,刺枪的刺枪,中间放了三个大箱子,那白花花的银子就平铺在那里,仿佛随时可以拿一般。
老兵也好,新兵也罢,都时不时的看上两眼,咽了几口吐沫,然后玩命的操练起来。
练的好了,居然有钱拿!!!
伍队每日一次比斗,单人赢者,赏十文钱,团队赢者,每人二十文,当场发放。
所有伍队较量后,头三名最低赏赐三钱银子,而且饭食添上半条猪腿,输者后三名,除了所得银钱全部没收外,还得打扫茅厕、吃剩饭、睡帐篷外,而稍稍偷懒者,则会被鞭打严罚。
总之是想着法子刺激这些守军训练,这种RMB玩家的练法,那不用说,必然是道士想出来的馊主意,专不专业不知道,现在看来,效果挺好。
训练自然是由燕营的人来负责,越是厉害的军队,训练方式就越有自己的特色,而且道士对练军也的确是两眼瞎一抹黑,除了知道站军姿、越野跑外,貌似就没有了。
不是说站军姿就没有用,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如果真的以为站军姿就能站出天下强军来,呃,那你就继续站好了;况且道士现在充其量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哪有闲工夫去实验各种新式训练方法,谁知道会不会水土不服,所以说,还是老实点好。
但是他在官兵训练上也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进行了物质上的奖励,道士的想法很朴素,有钱拿总比没钱拿要好,有钱拿的积极性总比没钱拿的积极性要强,反正现在府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抄来的家产多,不用白不用嘛。
而且道士最近正在琢磨着怎么算军功,一个人头发多少钱呢?要是斩杀对方头目,是给钱呢还是给土地呢,还有就是完成战术目标又怎么算,比如说守住这面城墙,烧毁对方的塔楼等等。
道士还未穿越的时候,曾经读过这样一篇文章,为什么强汉盛唐而弱宋,明朝后期也是丢人丢大发了;毕竟人种的基因又没有变异,前期吊打别人,后期被别人吊打,虽然有很多种理由,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呢?
大概的数据记不得了,但他就记得最重要的一个观点,唐汉王朝时期,基础军官的赏赐和工资是最高的;而轮到宋朝,高级文官的工资反而是最高的,原来搞了半天,都是钱的问题!
那就好解决了,道爷我要钱给钱,要土地分土地,要伤残保险给伤残保险,这都还打不赢的话——那道爷我也真没法子了,你总不能让我在一两个月内把大炮和步枪给研究出来吧。
当然,除了物质奖励外,精神追求也是要有滴——
“九狗子!”
“到!”
“跟我来。”
青龙大街上聚集了一片的人,当然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因为府衙的告示上已经说明,今天只有三十名新兵能够允许返家一天,而且名额已经出来了;只不过也有相当数目的其他家属带着侥幸心理围了过来。
“赵许呢,谁看到赵许了?”
“马行,我是他爹,我是他爹!”
“我家小儿呢……”
九狗子看着黑压压的人群,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人会有这么多,呆立半晌,直到他的手被一个老手拉住,拖了出去,等挤过人群,他才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原来是自己老爹。
“爹!”九狗子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爹也是个沉默性子,只重重的拍了拍儿子肩膀:“先回家。”
“大人,让军民相见,会不会滋生畏战情绪,甚至是逃兵。”
“逃兵?好啊!先把道爷的钱还来,再把粮还来,反正洛都还有一大批填不饱肚子的难民呢,最后治他个什么什么罪,现在正缺一个杀鸡儆猴的人选。”
九狗子的父亲是个闷子,目前反而是多嘴的,刚回家就嘴皮子就动个不停,什么我儿瘦了啊,我儿有没有被那些光头欺负啊,我儿有没有被人吃了啊!
“吃人?白巾贼怎么会吃人呢,”九狗子目瞪口呆,不懂老娘的意思。
“怎么就不吃人啊,外面的说书人天天都在传,那白巾贼用婴儿下药,紫河车施法,人脑袋当酒壶,凶着呢!”九母翻了个白眼,将儿子的行装打点打点,顺带去厨房煮饭。
“娘,家里米现在够不够吃?俺听说现在城里经常有人饿死,”九狗子忙问。
“够,怎么不够,你没看到你爹从衙门里扛来的那袋米,那可都是多亏了你,对了,我借了两斤给隔壁老吴家,就是看上了他家的黄花大闺女了,我琢磨着啊,等今年衙门的租金补贴下来,咱先不还,先把亲事给你定了……”
九狗子张张嘴,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跟他老爹一样,蹲在门沿子上等开饭。
“那个劳什子的保民四法你听了没,”他老爹忽然道。
“听了,衙门特意来人跟我们讲了讲,听说是一些大好处,”九狗子憨笑道。
“嗯,我琢磨着吧,既然你都被拉上去了,那就好好干,听将军们的话,你爹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觉的吧,城里多少人,那外面的贼和尚又有多少人?现在大家都恨死了那些教匪,人多对人少,应该能赢。”
“嗯!”九狗子同样认真的点了点头。
一日很快过去了,九母又开始啼啼哭哭,“我儿子多老实,也就杀杀鸡、杀杀猪什么的,你让他去杀人这怎么可能,儿啊!等打仗的时候,你就往墙角那么一缩,等打完了再出去。”
“知道了,娘,”九狗子挠头道,心里却不这么想。
“不过吧,你要真是碰上了落单的教匪,记住是好欺负的那种啊,宰上一两个,两亩田就有着落了,那吴家闺女基本上就落咱家口袋里了。”九母又YY道。
“……”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三十个新兵竟然没有一个拖延或是干脆跑路的,这让李道士很失望,古人就是老实啊,道爷我杀鸡儆猴的计策怎么办?道爷我可是向来是算无遗漏的啊。
所以说他决定把这口气出在另一个家伙的身上。
何家五个姐妹依次排开,跪坐在三清像前,按照道士的吩咐,不断的哭喊着——
“毛哥哥你快来救我们啊,教匪围城好久,家里都吃不上饭了!”
“大汉子,你怎么不参军,你那么大的力气——”
“你是不是就不管我们了,奴家心里可还惦记着你呢。”
李道士翘着二郎腿,看着供桌上燃着了那张黄纸符,你忍,我看你能忍多久,叫我三个月不找你我就不找你,你当你是我家三清大老爷啊?
道士旁边坐着的是何员外,老学究一个,也是个相当狂热的官迷,而在官迷心中,领导说的话那是对的也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虽然不知道这位‘代巡抚大人’在搞什么鬼,但貌似好久都没见效,那就肯定不是对方的问题,而是自家女儿的问题。
连忙从下人的手上接过戒尺,对着女儿的背就抽了起来,“大人说的话你们没听吗?认真点,态度真诚点,声音叫大一点!”
这老学究还真是能下手,五个小姑娘身娇体嫩的,没打几下就真的疼哭了,‘呜呜呜’的抽泣声响个不停。
正当道士看不下去,估摸着上面的家伙应该不在线,准备阻止的时候,毛功曹突然出现,一把握住了老学究的手,横眉竖目,要不是考虑到对方是她们爹的话,早就开揍了。
“咳咳咳,我朋友来了,你们先下去吧,”李道士连忙摆手,把无关人等轰了出去。
“你个贼道士,本将旧伤未愈,新伤未好,你用这么下贱的法子唤我出来作甚,”老毛气的想过来揍道士,结果面色一白,身形一阵模糊,眼瞅着就要消失。
“别激动,别激动,不是来找你打架的,主要是想找你来反应个情况,你们上面有毛神在搞事哎!居然敢干涉人间的兵事,你说这是不是坏了天条,得找人狠狠收拾他们,”李道士果断打小报告,开玩笑,道爷是那种被同学欺负了,不报告老师的老实学生吗?
“这是他们的选择,等此事结束后,自会有天兵天将下凡捉拿。”
“但如果他们造反成功了呢?那你们就不管了啦,唯成功论啊,人家为了上位可是不择手段的啊!你们这是鼓励犯罪的懂不懂?你知不知道对方要是成功的话,洛都得死多少人啊!家家户户有多少家破人亡的?”李道士各种义愤填膺,活像个公知。
毛功曹晓得嘴皮子不是对方的对手,或者也是心虚,道:“你跟本将说也没有用,这事本将管不了,若是没受伤的话,还能帮帮你,现在的话,你就自求多福吧。”
“开玩笑,道爷需要你帮助吗?那是何家五个小妹妹需要你的帮助好吧,和尚要是赢了,何家五姑娘不就变成何家五尼姑了,老毛你现在貌似连手还没牵吧,”李道士啧啧道,对方果然脸一黑,相当的不爽。
“所以说,道爷的意思吧,你有没有关系好的同事,把他们叫下来,我可以帮他们介绍对象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