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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苏姑娘皱起了眉,看了沈郎一眼。
“想他干什么?
一个手下败将,都死了多久了?”
苏小棠一脸纳闷地问道。
而这时沈渊却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说道:“那小子阴狠多智,对人性的把握堪称一绝。”
“他之所以败得快,是因为我在暗处突然出现,而他却在明处却毫无防备,并且他手上能掌握的力量也实在太弱。”
“如果是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双方真刀真枪地对抗,我不会赢得那么容易。”
“好吧,那我再换个问法,”就见这时的苏小棠像个好奇的小猫一样,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两手交叠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向沈渊笑着问道:“现在你又想起葛文来,对你有什么用?”
“能把葛文那样的人发掘出来委以重任,你说那个老祖宗会是什么样的人?”
沈渊说到这里,他转过头向着苏小棠笑了笑:“他能轻松驾驭葛文,你说他得有多厉害?”
“所以呢?
郎君想到什么了?”
“我想啊……那个老祖宗,他究竟知不知道我已经来了?
他又在干什么呢?”
……此时的程无鸢正走进一户深宅大院,门里门外好像是两个世界。
外面是酷热喧嚣的街道,里面却如同黑暗幽静的深谷。
在这片宅院里到处栽种着高大的古树,石墙上也生满了青苔,经过湿漉漉的假山时,程无鸢分明感觉到那上面透出了一股清凉的寒意。
古意斑驳的小石桥下流水潺潺,两岸生满了春草,几条和黑石溪底颜色相近得几乎分辨不出来的鲫鱼,在水里一动不动。
幽静清凉,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远处的假山松萝荫凉下,石桌上正坐着一位老人,他手上托着一个晶莹透明的茶盏,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假山上的一个地方。
等程无鸢和吴六狗化骨龙走到近前,发现老人正在看着假山石上放着的一个鸟笼,里面是一只雪白的雀鸟。
“画眉……居然有纯白的?
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时的化骨龙一见就吐了吐舌头,小声向程无鸢姑娘说了一句。
这化骨龙对程无鸢姑娘可谓是毕恭毕敬,丝毫不敢轻慢。
因为经过上午的事之后,在他的心目中,能被沈少爷派出去独当一面办事的,那肯定是有什么惊人的本领!这时的吴六狗大哥皱了皱眉,而程无鸢却在静静地看着那位老人。
他的年龄大概在五十岁上下,一身普通的灰布衣服,在他穿起来就很有范。
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也不强壮,很难想象他就是年轻时叱咤扶胥港的战五爷。
等到战五爷回过头来看一下程无鸢,这时程姑娘才发觉,这个老人的脸上好像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再加上他衣着朴素,让此人看起来就像是坐在街角的茶摊上,一个普通的喝茶老头。
程无鸢原本以为会见到一个膀大腰圆,脸上刀疤纵横的老年江湖壮汉,可是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么一个普通的老人。
这位战五爷脸上带着平淡的笑意,双眼看人的时候也是和熙而端正,不过程无鸢却知道,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毕竟程姑娘昨天跟着沈渊一起到了码头,见到了那个红印班的所作所为。
所以面前这个老头,你要是真拿他当成一个好说话的,那你就错了!“姑娘有什么指教?”
战五爷开口就问了一句,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姑娘求见自己是为了啥……对了这是姑娘吧?
此时的程无鸢一身男装打扮,头上也是梳了个男人的发髻,甚至脸上都是又帅又酷。
如果不是她生得明眸皓齿艳丽异常,恐怕谁都会把她当成个男人。
程无鸢没有答话,而是示意了一下吴六狗,把一个海碗大的黑布包放在了战五爷的石桌上。
当战五爷把那个黑布包打开,随即他就长长地叹了口气!包裹里面是两寸多长,四五十根耀目生花的蒜条金……基本上就是一种细一点的金条。
“二百两黄金,”战五爷笑着把目光转向了程无鸢说道:“这么重的礼,姑娘想要老朽做什么?”
“我想在扶胥港上做生意,因此特来拜会五爷,”程无鸢也笑着说道:“还请五爷周全。”
战五爷笑了笑,让下人看座上茶……给程无鸢端上来的是青花瓷茶盏,里面是今年的春茶“乌牛早”,一开盏就是满手清香。
程无鸢看了看战五爷的茶盏,怪不得这个茶盏是透明的,原来茶盏通体由白水晶雕成。
那里面还泡着十来个鲜艳的红枣,红枣补血益气,看来这位战五爷还挺会养生。
“做什么生意也用不着这么多钱啊?”
这时的战五爷看了看程无鸢一眼,又笑着问道。
说实话,他还真看不出来程无鸢是做什么生意的,这个姑娘非但女扮男装,而且一身黑衣虽然洗得十分干净,却是干活人的短打扮。
说实话她既不像东家又不像掌柜,倒像是个扛活的!“以后每年您大寿,都有二百两金子奉上,”这时的程无鸢也笑着说道:“小女子想在码头上开个苦力帮……装船卸船。”
这句话一出口,战五爷明显是震惊了一下!不过他却并没动声色或是急于发问,显然此人老谋深算,在明白了程无鸢姑娘话中的含义之后,立刻就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原因和结果。
一般这种情况下,程无鸢的行径可以归结为明晃晃的挑衅一类,简直就像是找到一家大公司的经理,然后跟他说:我打算在你家对门儿开一家大粪处理厂……所以要是个火爆脾气的江湖人,现在就应该叫人把她打出去了,但是这位战五爷却并没有这么做。
显然他正在思虑着这件事儿,还有这件事所带来的后续发展,然后就是程无鸢这个人。
“姑娘贵姓?
生意是您自己的?”
“敝姓程……是我自己的。”
“您是哪里人?
听您说话可不像广府口音啊。”
“南京人……让您见笑了。”
问答之中程无鸢姑娘气定神闲,和蔼谦恭也确实有几分求人的架势,但眉宇间却并没有露出谄媚或者忐忑的味道。
战五爷越看越奇,他已经开始慢慢意识到面前这个姑娘,只怕不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