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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墨景深已经上了车,季暖看着男人刚刚上车时头也没回的背影,徒留她一个人在车外,她才大概感觉到,墨景深这是……真的生气了?
哦对,一个在某种事情上憋了三年多的男人,难得听见她答应肉偿的这么一句允诺,结果却又恰好赶在她生理期的时候,这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这种挑衅。
可他是真的无法容忍吗?在她肚子疼的时候不是还一边帮她暖着肚子一边在床上抱着她吻她?
他居然还会生气?
他现在都已经这么厚颜无耻了,这么多天在她身上都占过多少便宜了,他居然生气?!
季暖想了很久,考虑究竟是继续坐这辆车还是干脆打个车回酒店算了,他气就气,她都不打算哄他。
可一想到刚才那幅画,好歹自己一分钱都没花,他也的确是一番好意。
季暖好不容易做好了心里的铺垫,在小胡过来帮她打开车门时,提着礼服的裙摆坐进车里,转眼看见早已经坐在里面的男人,想了想,直接非常豪迈的抬起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看我刚才也没别的意思,那幅画的事情的确应该谢……”
男人因为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而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拂开她的手,径自闭上了双眼。
季暖:“……???”
她还没说完呢,这感谢的话总要说一说,免得他又说是她是白眼狼,这可男人居然没有一点要接受她道谢的意思,闭上眼睛是打算暂时不跟她有所交流?
她好心好意的要跟他道个谢,居然还被拒绝了?
她收回手,不再看他,小胡直接上车,在驾驶位上目不斜视的开车,完全不去看后排座位上的状况。
季暖坐在那里,旁边是闭着眼睛不打算理她的男人,小胡也不说话,车里安静极了,她干脆俯下身将那双十几厘米高跟鞋脱掉,穿了一晚上,想要放松一下自己的双脚,结果弯身的时候又感觉肚子不舒服,嘴里悄悄的“嘶”了一声。
旁边的男人纹丝不动,就连小胡也是继续安静开车,大概小胡觉得车里的气氛也安静的有些诡异,伸手将车里的音乐打开,舒缓的轻音乐在车里响起。
季暖刚将鞋子顺利脱掉,伸着一双小脚在车里蹬了蹬腿,然后再又将脚轻轻放在中间一个可以脚踏的比较干净的位置上。
她正思索着,毕竟墨景深今天也是给足了她面子,不仅一点没让她吃到亏,从礼服到钻石首饰再到晚上的一幅名画,她要是一直这样梗着脾气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可转眼见男人那闭着眼睛完全不打算理她的样子,她又拉脸去,也就这样瞪了他半天。
男人忽然睁开眼,恰好对上她更瞪着的双眼,季暖来不及将眼神移开,一下子就他对视上了。
冷峻的男人淡淡的看着她,再又瞥了眼她光着的一双白白嫩嫩的小脚正放在两人之间座位挡板的位置上,脚面上有一半被长长的纱质裙摆盖住,若隐若现。
他冷冷道:“把鞋穿上。”
“我穿了一整晚的高跟鞋,松一松脚而己,下车我就穿上。”季暖收回视线。
瞥着她那一双像是朝着他的方向伸过来的小脚,脚趾还因为在他的注视下而不自觉的蜷缩了起来,墨景深只觉得自己血气下涌的更严重了。
他重新闭上眼,皱眉道:“女人生理期,脚底可以这样凉着?不怕着凉?”
这车里又不冷。
见墨景深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季暖到底也还是收敛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把鞋穿了上,这鞋子是今天在试礼服的时候设计师帮她搭配的,虽然是个品牌的鞋子,样式也很好看,但也就适合在宴会上穿一穿,平时走路的时候这种鞋子很累人,她穿了一整晚,现在还觉得脚腕有些酸着。
车里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安静,季暖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已经有一些新闻的软件上跳出的一些通知,都是一些关于京市隆重举办的宴会和慈善拍卖会的各种新闻,但大都是一些很正常的通稿,没有任何乱七八遭的绯闻。
她看了一会儿后就放手机放下,转眼见墨景深仍然在闭着眼,摆明了今天晚上不想再看她的意思。
她又回头看了眼在他们的车后边跟着的一辆车,那是拍卖会工作人员的车,他们负责跟着他们,将画送到酒店去。
到底也是欠了个很大的人情,季暖想了想,还是哄他几句吧,毕竟六个亿呢。
“那幅画对我来说的确很有意义,小时候我妈妈还在世的时候,经常会抱着我去我爸的书房,即使季弘文不是我亲生父亲,可这种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感情也还是在的,找回了这幅画,也让我找回了小时候的很多东西,在心里是真的有一种很大的满足。”
男人没有睁眼:“所以呢?”
“所以不说其他的事情,只谈这幅画的话,我是真的很感谢你,我本来一直在纠结这画的价格,毕竟MN集团现在正是上升期,这几个亿的东西对我来说也还是要仔细考虑,当时是应该选择感性还是选择理性,真是个难题,谢谢你帮我做出了选择。”
墨景深拧眉冷笑:“既然这么感谢,结果你就是嘴上谢谢?”
果然还是在计较她刚才故意诓他的事情。
季暖装傻似的“啊?”了一声:“墨总如此财大气粗,你还想要我怎样感谢?我说了回海城后会还给你,我也的确没打算欠你的,但是刚才欠的这份人情,我除了嘴上说一声谢谢之外,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墨景深刚才就已经睁开眼,他转眼看她,女人扬着一脸的笑,脸颊因为过于白净而在昏暗的车厢里仿佛有着自带的光,一双眼睛也是明艳的亮色,配上她这会儿装傻又故意避开某些敏感话题的表情,倒是显得格外的活色生香。
墨景深感觉血气下涌的更严重了。
他从来都不是重欲的人,这些年也只对季暖不一样。
偏偏这三年她改变了太多。
这女人现在随便的一颦一笑,对他来说都如上了瘾的毒药。
更何况她现在还笑的这么的欠……操。